“与我身上上次闻到味道的一样吗?”张允又问。
“是的。”
张允听了又沉默了一会,但是李珺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便先开口道:“上次你说这润香丸是贵妃娘娘赐给总兵大人的?”
“是,父亲大人说是张公公寻回来的,说不定真是在你们杭州府寻了药方。”
“不可能,不可能把这药方卖了的!”李珺直接否决。
“你怎么知道?”张允质疑。
“哦,我是说人家也不可能把祖传的药方直接给你们呀!”李珺心头突突地跳着,从那张公公去岁里去杭州府到现在,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润香丸一直用着,难道说舅舅把方子卖了?不可能。李珺自己否决掉,又难道说舅舅会在京里?
但是那张允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也对,也可能只是买的,难怪最近都没有再给这药丸了……”
“最近没有再给你那润香丸?”李珺紧跟着问。
“嗯,所以我才会想要去药圃问叶夫子可有类似的药方能替代。”
“原来是这样……”那舅舅此刻到底在何处?李珺这下竟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打听了。
“你似乎通晓药理?”张允问道。
“家中曾经有人学过医,所以耳濡目染粗浅知道些。”李珺回应。
“真好,明年我想选学药学。”
“是为了张伯吗?”李珺问的是麦巷中张允的生父。
“算是吧,我现在不常在家中,倒是更难照拂他们了。”张允难得吐露心声。
“现下在学里自然要顾着学业,伯父、伯母人很好,他们应该会理解张兄的。且你们靠得这么近,张兄日后领了好差事,在这京里的大可以随时去拜访,不在这京里,把两位一起带到任上去也未尝不可。”
这一番话倒似让张允听了进去,半看着李珺,好一会儿都没回话。
李珺生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正暗自忐忑。
张允突然拱手行礼道:“多谢,你说的很对。”
李珺这才愕然地笑了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马车出了顺天门,不一会儿便到了沁池
因为人比较多,而且听说今日还有人在此游玩,所以夫子们把学生分了两批,一批先在射殿等候,那里有一些射艺可以练习,另外一批则先进了荷花苑。
李珺等人因为坐马车慢了一步,因此进了沁池,便沿着南岸往西边去后面的射场等候。
那射场也就是简单用彩色布幔围起来,布幔中开了一个口子,供人进出行走。
李珺刚进去便看见拿着弓箭的高士林:“咦”
高士林拍着手中的弓道:“本公子为了等小小谦,所以不想先进去。”
张允跟在后面摇摇头:“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
还好,李珺也已经习惯他讲话的方式了,笑着拱拱手,三人一起找到一处无人箭靶。
“我不会,你们俩玩吧。”李珺让出来。
“哎,来啊,不会我教你!”高士林喊道。
正说着突然听到大家惊呼:“哇,好准啊!”
原来,最边上一支利剑飞快无比地射中了箭靶红心。
“是谁啊?”大家都在依箭寻人,那射箭之人穿的像是武官官服,似乎不是太学的监生,
“兴宝!”这边高士林眼尖,看到那武官旁边站着的正是赵兴宝。
“哎,士林哥你们终于来了。”赵兴宝开心地迎过来。
“一旬未见,你怎么胡须也不理,这般邋遢啊?”高士林嫌弃地看着他。
赵兴宝似乎积累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哎,没心情,都憋死我了!走,我们到里面去再说吧。”
“去哪里?你舅舅怎么也跟来了?”高士林问。
“哦对了,渲舅舅!我去玩儿会。”赵兴宝朝那刚才射箭的武官喊了一声。
“去哪里?”那武官闻声回首问道。
“就是这里面,不会跑远的。”赵兴宝回答。
李珺只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回头瞟了一眼,瞬间呆住了。
那武官黑面上犀利的眼睛正好也盯着自己,不是任渲还是谁?
李珺像是被那眼神烫伤凉一般,赶紧缩了脑袋,加快脚步跟上赵兴宝。
“他就是你舅舅?”李珺轻声问道。
“是啊?我渲舅舅很厉害吧?只是人看起来凶了一点儿,你不要害怕,他今天有任务在身,所以才会特别警觉。”赵兴宝以为她是害怕。
“哦,哦。”李珺干咽了一下。任渲那么年轻,居然有这么大一个外甥?
反倒是高士林一脸调皮地在后头朝任渲行礼:“任将军。”
任渲点点头,又发了一箭,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声:“哇,好厉害啊,看也不看就百发百中!”
待赵兴宝等人簇拥出了射场,他才疑惑地垂下手中的弓箭,盯着其中那个矮小但熟悉的身影。
射场另一边,梅夫子正同几位穿着官服的大人说着什么。李珺等人遇见了不免要上前去行礼:“夫子好!大人们好!”
一位也身着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瞄着他们点点头:“学里果然是藏龙卧虎,每一位都是一表人才啊!”
“冯大人好!”高士林显然是认识他的。
“这位是?”而那冯大人似乎还不太确定高士林的身份。
“是高将军府上的公子。”梅夫子介绍。
“哦,下官眼拙,高公子真是英姿非凡啊!”那冯大人又赞道。
赵兴宝不知道是不是厌烦了这种客套话,不经意间重重地嗤了一声:“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