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在马车时听到魏氏说话的声音,便笑着下了马车。
“怎好让妹妹来迎。”
何素想起在朱家庄春宴时,三人在魏氏的打趣下开始姐妹相称,本以为这称呼到了金陵城后便不能再用了,没想到她们倒不曾改了,就是不知这两人好好的怎么会特意到她这里来。
“贵客临门,我自然得亲自来迎了。”何素笑道,跟她见了礼。
徐氏淡笑受着,目光在她肚子上定了一会儿,跟她们一块儿进了门口才说道:“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快就怀上了。”
“许是金陵城的水土好。”
“知道你怀孕,我一直想来看看你,只是不便出门。对了,听说你近来喜欢养花,我特意寻了几盆特别的花来。”
谁说她喜欢养花,何素腹诽,待转头看到徐氏令人搬了两盆辣椒进来,一下子眼睛就直了。
“夫人,您这是从哪里寻来的?我都托人找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找到这花。”
“你还真喜欢养花了?”魏氏在边上吃惊的问,旋即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准备的布料是入不了你的眼了。”
“怎么会呢,只要是送上门来的东西,我都喜欢。”
“送你一个孩子你也收?”
何素一听便知魏氏说的是阿华的事,不由懊恼地瞪了她一眼,“你快别提这晦气事了,我差点连孩子都没保住。”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正院的客厅,魏氏听了何素抱怨后,显然对何素遇着的事很是愤慨,落座后继续说道:“要我说也是你太心慈,这些的人你当时就该送到官府去,几顿板子下来,她定然什么都招了。”
“好好的送什么官府呀。”何素假作自己是个怕惹官非的小市民,其实她本来就是,有什么事她宁可动私刑也不想走明路跟官府扯上关系。
“下次有事你尽管去,有夫人替你撑腰呢。”魏氏说着便朝徐氏笑笑。
“这是自然了,都是自家姐妹,怎能让外面的人欺负了去。”
“那就先多谢夫人了。”何素跟着笑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跟她们成了姐妹了,她们这是来拉关系来了,为了什么?
“这下好了,以后你就不用怕了。”
“我本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没料到会有人使这样的手段,尤其是她那孩子,你们是没有看到,跟我家夫君长得可像了,换成是你们,难道你们能不把人领回家来?”
“是吗?真有那么像?”
“要是让两人站在一块儿,别人定以为他们是亲父子。”
魏氏一听便摇头一叹,说:“也难怪你要上当,他们花了这样的心思来算计你,你能保住孩子已经不易了。”
女人聊起后宅里的阴谋诡计便没个停的时候,魏氏出身高贵,从小便从长辈和要好的手帕交那里知道不少。徐氏偶有听说,却不像魏氏知道得那般详细,她以为至少比何素知道得多一些,却也没听说过有用这样的方式害人的,以后她若是再有孕也得小心防备才是。
两人以为何素不知道这些,跟她说了许多,何素也听得津津有味。要说她说杀人的技巧,她也能说出许多,可是这坏人名声、瞄准肚子下手的手段,她还真没有二人知道得清楚。
真麻烦,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把对方弄死了,弄成这样岂不是逼着对方去死,还不如直接下死手仁慈呢,何素暗想。
三人聊得正热闹,便听到风暖在外面跟月儿问安,没一会儿月儿便进了屋来,朝着几人行了福礼。
她穿着一身粉色撒花裙,罩着浅色烟罗衫,梳着双丫髻,发上系着蝴蝶的发带,瞧着让人眼前一亮,一看便是知道有客特意换上去了。何素看着很是满意,又后悔自己忘记见客要换衣服这件事,幸好来人是熟识的,应当不会怪她失礼才是。
“半年不见,月儿是越发水灵了。”魏氏赞道,拉过月儿让她在她身边坐着,细细地问她最近过得如何。
听说她请了一位女先生在家时教她时,魏氏赞同地点头说道:“你是该好好学学,有些不好的趁着年纪小都改了。我原还想着有机会接你过来到我家住几天,免得你事事都学了你母亲,都不知道别人家的夫人是怎么当家的。”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怪。”何素适时出声道。
“幸好你已经给月儿请了女先生,若是真跟着魏姐姐去住学了她说话那一套,将来还不知要气死多少人呢。”徐氏打趣道。
“夫人要是这样说,我以后可再不敢在你面前开口了。”魏氏故作委屈地说道。
“夫人莫听她的,她可忍不住。”何素适时地拆台。
三人笑作一团,魏氏轻拍月儿的手,忍住笑半真半假地劝道:“你莫学了你母亲,跟着那位女先生多学学才是正事。”
“是。”月儿微笑应下。
正说着话,何素便见外面吕娘子探了一下头,何素朝风暖使了一个眼色,风暖意会过来,拿着托盘去了外面跟她娘亲说了几句后便把托盘塞给了吕娘子马上又进了屋。
“怎么了?”何素问道。
“郭夫人凑好经过,正在外面呢。”
怎么一个两人都在今天过来?何素不解地想,不由看向魏氏。
“我正想去见见这位郭夫人,可巧在你这里碰上了。”魏氏抚掌轻呼,一副怎么会这么巧的表情。
何素一点也没有信,她怎么看都像是约好的。
徐氏微微笑着并没有出声,却目光淡淡地看了何素一眼,像是等着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