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鸿雁楼,二楼包房。
霍筵霆靠在梨花木椅上,左手轻点实木的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他抬眼看向对面墙上的石英钟,十一点整。
暖阳洒入,茶香四溢,可对面桌上的人居然还没到。
霍筵霆等得不耐烦,刚要起身,就听木门吱呀一声,从外边被推开,紧接着,陆川入了进来。
“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霍筵霆仔细看了他一眼,笑了。
“坐吧!”
陆川拉开兽角木椅,坐下。
就见霍筵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眼神里还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探究之意。
陆川咳嗽了声,不自然地开口解释道,“哥,起来晚了,抱歉。”
“昨晚”
“你有女人了。”
语气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陆川暗道,丫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表现的很明显?
然而并没有,他才刚进屋,就被他发现了破绽。
霍筵霆身子坐正,端起桌案上的茶,抿了口,又轻轻放下。
“领口!”
陆川低头一看,好家伙啊!
小猫这份大礼送得可真有点大,陆川故作淡定,把衬衫领往上提了提,岔开话题道,“哥,什么事这么急?”
他今早刚一开机,四通未接来电,一条微信提醒。
他点开微信,扫了眼明天,鸿雁楼,十点。
他刚要敲字回复,黏人的小猫便醒了。
沉溺于甜蜜回忆中的陆川,勾唇一笑,心情从内到外的舒畅。
“我问你,谁是陆彭声!”
霍筵霆清冷的声音,彻底把陆川拽回到现实中。
“哥,难道昨晚你也接到了那通电话?”
陆川眉头急蹙,虽说那段录音模糊不清,可他也听清楚了这个名字。
“是,也打给我了!”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能隐约听见墙上钟摆走动的微弱声响。
陆川端起桌案上的茶,一饮而尽,解了口渴,他才徐徐开口,“陆彭声,是我叔叔。不过,我从未见过他。
早年,他就被爷爷逐出家门,听爸爸说,他从小品行顽劣,惹了不少祸事,后来爷爷气的直接将他撵出了家门。
可毕竟是亲生的,爷爷后来没少派人去接济他。
但有一年,他捅了大篓子,就连爷爷也无回天之力帮他收拾那些烂摊子。
没过几年,他便去世了,好像死于非命。
当时,爷爷旧疾复发,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打那以后陆家就再也没人敢提这个名字。”
霍筵霆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陆川也面色沉重,看向窗外。
许久后,陆川开口道,“哥,你说能不能是上回的那次?”
陆川指的是她把郁薇韵劫至陆家老宅的那次。
霍筵霆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看来,昨晚的另外的一个男人,便是霍家的人了?”
陆川惊诧万分,这,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
上次他陆家老宅被烧个精光,他的车也被炸弹烧成了灰。
要不是那晚,他坐上了他的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很明显,对方恨着的是陆家和霍家,如此解释,的确说得通。
“哥,那人是谁?”
霍筵霆摇摇头,霍家男丁本就稀少,他实在想不出会是谁。
陆川叹了口气,“哥,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霍筵霆眸光一紧,“先保护好,身边的女人!”
听到这儿,陆川再也坐不稳。他都恨不得,赶快将小猫锁他身边,寸步不离!
要知道嫂子还会些功夫,可她的猫,娇弱得很。
想到这,陆川有些后怕,他腾地一下站起,“哥,我先回去了!”
“去吧,随时保持联系。等我这边有了信,再联系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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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庄。
午后的院落,喧嚣吵闹,屋内却寂静得很。
谭玉坐在桌案前,假装埋头看书。
郁振南则坐在她对面,静静欣赏她垂眸的美态。
每每这般望着她,他总有种时过境迁的错觉,好在,此生,他寻到了她。
灼热的视线,烤得谭玉浑身不舒服。
这该死的男人,难道都不用上班吗?
成天守在这儿,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到底几个意思?
秦淮年呢,她都消失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他来寻她。
想到这儿,谭玉突然有点生气。
口口声声说视她为珍宝的男人,却在她出事时,彻底把她给抛弃了。
她干脆把书重重一放,弄出挺大的动静。
郁振南好整以暇地望向她,谭玉莫名更来气!
“先生,什么时候我放我出去?”
“叫我什么?”
谭玉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振南先生,您要关我到何时?”
郁振南轻笑一声,“振南先生”这四个字,听起来倒也顺耳。
“不是关,是你本来就属于这里!”
郁振南耐心道,就听外边嘈杂一片。
谭玉不免好奇,要知道这段时日,这栋房子里就只有她和他。
今他好不容易来了外人,她能不好奇吗?
她伸脖往外望去,“这是在干嘛?”
郁振南走到她身边,“想出去看看吗?”
谭玉点点头。
郁振南将她扶起,却被谭玉一手甩掉,“振南先生,我又不是老弱病残,我自己能走,你帮我开门就行。”
她对于他有意的身体接触,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