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筵轩倚在床头,身旁的女人睡得香甜。
他凑过去,就见她的眼角挂着泪珠。
他知道这个女人看似温柔,实则刚强得很。
今天他还是头一次失控,本以为他可以游刃有余,谁曾想,她就如慢性毒药,正一点一点将他荼毒,害得他离不开她。
既然离不开,为何不牢牢拴在他身边?
女人有时,就是太感性,显得幼稚些。
就算他以后会结婚生子,可他心里的女人始终都是她,这难道还不够?
霍筵轩突然有点气闷,曾几何时,他有这种耐心了?
天平是何时失衡的?
乔楠悠悠转醒,就见霍筵轩一脸怒气地望着她。
她也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产生争执,他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没上太多心。起初,她不介意,可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有倦怠的时候。
尤其,当她得知他在追求米可时。
她以为她会嫉妒得发狂,可在看到那个女人时,她就知道,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居然可笑的,连嫉妒的资本都没有。
她只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野丫头,而米可呢,那是米氏集团的千金。
不提家世,就单论两人的气质,那也绝非是一个层面上,野草怎么可能与高贵的郁金香相提并论。
起初,乔楠固执地以为,她只要努力,总有一天,她会慢慢变得更好,更完美,更能配得上他。
可出身这种东西,那是命中注定的,骨子里扎根的东西,很难轻易改变。
那段时间,她很沮丧,也无能为力。
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虽然,事后,她得知那个女人没有选择他。
就是从这件事开始,她才意识到一边倒的爱情有多么卑微,她要一点点,努力收回被他伤透的那颗脆弱的心。
爱上一个自私的男人,最后注定满身伤痕。
她还是太高看了自己,以为可以做到心如磐石般坚强,可最后,她还是懦弱如鼠。
病房里的那翻话,不是随便说说,她是真的下了狠心。
她只想得到他的一句承诺,但看来,他是最不可能对她作出承诺的人。
肩膀被一股蛮力扭过来,乔楠疼得,紧咬下嘴唇,就见男人那熟悉的眸光,又染上了一层浓烈的光。
霍筵轩眉头蹙起,女人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抵触。
怎么,这就开始害怕他了,这才哪到哪儿?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撩起女人的卷发,嘲讽一笑,“怎么,当初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现在就着急撤退了?”
乔楠抿唇不语。
“哑巴了?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了。说吧,这次,又是云城的哪家权贵入了你的眼?”
乔楠的心在滴血。
果然,报应来了。
没错,当初是她主动,可那是因为她爱他。一想到,霍筵轩把她当成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乔楠猛地从床上坐起,起身,就要走。
可却被霍筵轩一把拽住,重新甩到床上。
他一个用力,手就掐在了乔楠的脖子上。
他只需再微微用力,女人的脖子,就能被他拧断。
憋得通红的小脸,如那妖冶滴血的红玫瑰,绚烂又夺目。
霍筵轩缓缓松开手,轻柔开口,“你这样,可真美!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要掐死你?”
乔楠的脸由红变得煞白,她开始剧烈咳嗽,咳得都流出了眼泪。
她不怀疑,有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这就是以后,她背叛他的下场吗?
霍筵轩松了松手腕,轻拍乔楠那张惨白的脸,“看把你吓的,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下手!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夫妻一场。既然,你想离开也行,再帮我一个忙,我就放你走。”
乔楠的手轻抚被男人掐红的脖颈,低低开口,“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但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要再让我去做了。”
女人沙哑的嗓音里,不带任何留念。
霍筵轩的眸立刻布满寒冰,真是个绝情的女人。爸爸那句话说的可真对,爱你时,你是她的一切;不爱时,你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没看出来,她能如此洒脱,倒显得他有些恋恋不舍似的。
霍筵轩迟迟不发声,就那么望着她,乔楠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如,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何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到底要我做什么?”
到底是乔楠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
霍筵轩却不疾不徐,穿着藏青色的睡袍,走到酒柜前,从里边拿出瓶红酒,修长的三指微弯,勾起两个高脚杯。
锐利的眸直直地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她最熟悉不过的坏笑。
他缓缓朝自己走来,可乔楠却莫名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到令她感到很害怕。
她慢慢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身子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乔楠双手握紧床单,头顶上方流下的红色液体,顺着她的额头、鼻尖、流进她的衣服里。
霍筵轩高高在上,肆意倾倒,“好喝吗?你不是最爱喝红酒吗?待会儿,我们换个喝法。”
话毕,他就将红酒瓶和那两只形同虚设的玻璃高脚杯,砸向旁边的墙面。
玻璃碎渣纷飞,溅到了乔楠的脸上,白皙的脸,很快被刮了一下。
霍筵轩欺身向前,捧起那张美丽的脸,万分怜惜地说,“都破了,你不是最在乎你的脸吗?”
乔楠勾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