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奶妇听到有人这么叫她,微微愣了下,便笑着说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夫人?”周敏娴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装扮已经是妇人的了。
周敏娴一听鹿奶妇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顿时面色一白。
这鹿奶妇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太后娘娘也来了?
鹿奶妇一看这周敏娴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说道:“我这次不过是单独出来游玩一番。”
这话就是在告诉周敏娴,太后娘娘并没有来,以及不要将她的身份随便说出去。
周敏娴虽然性子有些直,但是并不是真的傻姑娘,连连点头道:“敏娴知道,敏娴知道。”
鹿奶妇顿时满意地点点头:“不知周小姐嫁入了哪家?”
能被鹿奶妇这样问一句,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
周敏娴连忙说道:“夫家是京都方家。”
“是兵部侍郎方寺迁?”鹿奶妇随口说道。
“那是家翁。”周敏娴很是谦和地说道。
“方大人是个好官。”鹿奶妇说的随意,但是这话听在周敏娴耳朵里,可是一点儿都不随意。
这鹿奶妇是太后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太后又是皇上的生母,两人感情极好。
她这么随便的一句话,就已经显露出了不少的内容。
周敏娴连连点头,却不敢向鹿奶妇求证。
那管事见自家出嫁了的三小姐,对这个方红杏郎中家的厨娘态度都如此的谦卑,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个方红杏郎中的靠山,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少。
“那便进去吧,不要让患者久等了。”鹿奶妇见方红杏等在一边,便下了马车,接过方红杏手中的医药箱,交给汪传儿。
这么自然的动作,让周敏娴看着更是大为吃惊。
她之前只听说过方红杏郎中医术不错,深得贵人喜爱,但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喜爱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受到的待遇。
要真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的话,那绝对是“溺爱”!
如果她没有料想错的话,这鹿奶妇多半是太后娘娘特意留在方红杏身边的。
这容绒的事情她也曾听说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年幼的女子,身上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人能这样看重!
因为鹿奶妇在其中,周敏娴很是殷勤地走在一旁,亲自将人引了进去,只不过还没有进房门,就被一个穿着精细的女子拦住了。
“三妹妹,我听说那郎中过来了?”那个女子虽然嘴上说着好似有些关切,眼中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大嫂。”周敏娴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她老大的夫人,她这个老大,还有当年去世的大姐,以及已经出嫁了的二姐,都是前面那位夫人留下的孩子,当年她娘嫁进来的时候,老大他已经五六岁了,已经知晓了某些事情。所以和她娘并不亲近。
而且再加上之前大姐的事情,他对娘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甚至可以说是敌对。
若是府中有什么事情,他必定是站在她娘的对立面的。
他的妻子,自然也和他是一个心的。
她甚至怀疑,这次她娘的病,是不是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当年的事情,她虽然觉得大姐死的冤枉,也为她难过。但是谁又能说,这就是她娘的罪过呢!
在嫁过去以前,大家根本都没有料想到,那个男汉会有这样的劣习。
而且因为这个事情,她娘从那时就开始吃斋念佛到现在了,人更是清减了许多,她每次瞧见都心疼的很。
在这个事情上,甚至是爹爹,他心里也是怪罪她的。
他们只记得大姐的死,却没人看到她娘的心酸。
而她这个大嫂,最是擅长落井下石,因为舅父在京都的职位不比她公公的低,每次见到她,说话也是不阴不阳的。
她就是知道这府里,有人恨不得她娘好不起来,这才急急忙忙地从京都赶了回来。
“其实吧,这外头随便寻来的郎中。哪能比得上府里的郎中,三妹这样,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那女子用手轻轻拨了一下自己的白玉手镯,语气很是轻描淡写。
在她看来。这婆婆都病成这样了,根本不用看,直接准备后事就行了。
她就是亏心事做太多了,不然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而且她要是死了,这周家,做主的可就是她了!
“若是府里的郎中有用,我何必去外头找,我听说大嫂的舅父和不少御医交好,怎么也不见大嫂你在这块儿多动动心思呢!”周敏娴心中愤怒,却不能表现的太过。眼中带着明显的悲愤,却不能发泄出来。
她几天前才回来,她娘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她都怀疑,之前是不是他们故意瞒着自己。
不然怎么会恶化成这样。
这家里。老大二姐都是恨不得娘过的不好的,自己的强哥又在外头当官,剩下的几个弟弟妹妹年幼,性子又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不然她一个出嫁了的姑娘,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要不是婆家比较开明,指不定就因此要遭了厌。
“三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京中的御医可不是我想要请就能请的,那都是给宫中贵人看病的。”她轻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轮得到让御医给她看病嘛!
周敏娴自然知道她还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左手默默捏紧,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