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烧掉那请咒符之后。
许多问题如同十大未解之谜,越来越扑朔迷离。
高毅杰从来不鄙夷顾恒的迷信。
他好称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读书时的学习成绩却烂得一塌糊涂,可一到考试的关键时刻总能侥幸及格,顾恒认为他只是单纯讨厌死记烂背的东西而已。
对新鲜事物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信鬼神之说,这大千世界,怎么会是是无稽之谈呢,如果不存在鬼怪,这世界恐怕又是另一个样子。
在这七天的时间里。
柳飘飘回了一趟家后,在纹身哥头七引魂的前一晚准时出现,对顾恒的态度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必定是从柳父口中得到一些重要信息才如此积极上进。
其实,顾恒有点想不通。
他问柳飘飘:“既然黑白无常和我称兄道弟,那请他们帮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柳飘飘否决他的提议:“阳间和阴间有很大区别,就好比开车,在阳间正常行驶,但阴间的鬼开车是往相反方向开的,所以司机被鬼迷之后,往往会出现车祸。你请他们帮忙的事情越多,就欠越多的人情债,试问你拿什么去还,用自己的寿命吗?”
高毅杰赞同道:“钱易还,人…鬼债难还。”
就连那个像狗皮药膏字黏在高毅杰屁股后面的汪小妮也发表了看法,“对对对!”
顾恒想起黑白无常喊自己顾兄的态度,以及崔判官实现自己心愿的梦境,不禁感到后怕。
“所以,能靠自己就靠自己,靠不了自己就靠朋友。”柳飘飘将引魂步骤方法详细说一遍,把一瓶据说是独家秘制的见鬼液递给高毅杰,千叮万嘱他们明晚的步骤不能出任何差错。
一旦出乱子,魂魄很可能变厉鬼。
到时候就很难控制了。
那晚,顾恒和高毅杰睡在诊所后面的房间。
然而,谁都没有睡意。
自从这段时间顾恒没有救过人之后,头骨上的字符就再也没有增加过。
嗒嗒嗒。
嗒嗒嗒。
诊所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高毅杰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谁还在外面瞎逛?
听起来不像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也以为是有贼光顾。
顾恒告诉他:“是阴兵鬼差在外面巡逻。”
高毅杰惊呼道:“真的假的?”
他话刚问完,就蹑手蹑脚的起床。
顾恒一时愣住,没跟出去。
过了一会。
高毅杰回来轻声骂了句:“去他妈的!”
“你看见了?”
“看到几只老鼠在翻外面的垃圾桶,吓死我了。”
纹身哥头七那晚的十二点。
顾恒和高毅杰忍着周围世俗的眼光,硬着头皮来到纹身哥出车祸的地方,那摊血迹已经暗淡许多,“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傻逼?”
他看着高毅杰脖子挂着两只公鸡,公鸡的嘴巴被他用胶布包得严严实实,不时拍打着翅膀,一巴一巴轮流扇着他的脸。
看起来确实很傻逼。
可顾恒笑不出来。
“如果是骗人的,我一定会忍不住揍柳飘飘一顿。”
“如果是真的呢?”
“那我有可能尿裤子,我没亲眼见过鬼长什么样。”
这时候。
有人走过来指着高毅杰的脖子问:“这鸡怎么卖?“
“你是不是傻,我看起来像卖鸡的吗?”
“傻逼!”
顾恒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一只碗,一杯大米,一个生鸡蛋,一切准备就绪。
高毅杰深深吸了口气:“就做一回神经病吧。”
他掏出把小刀。
狠狠在鸡脖子划了一个口子。
公鸡在他手里噗嗤噗嗤的挣扎着。
也许是第一次杀鸡,鸡血飙得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接了满满的一碗鸡血,顾恒把鸡蛋泡在里面,然后高毅杰的双眼皮上涂了一层柳飘飘给的所谓见鬼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泡制而成,眼睛又酸又涩。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来不及。
高毅杰嘴里立刻咬着鸡冠,每走一步喊一次纹身哥的名字,一喊完顾恒立刻撒一把大米。
当时有许多人看着他们,就像在看神经病一样。
远处一家烧烤摊时不时传来猜码的呐喊声。
高毅杰喊了几声,忍不住回头瞄一眼。
“他来了吗?”
顾恒边撒大米边东张西望,“什么都看不到。”
“不会真的在耍我们吧?”
“再叫一会,鸡蛋还没扔呢。”
高毅杰已经有点不耐烦,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大街上招魂,妈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他,但还是忍住了。
汪小妮潜伏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
虽然她脸皮极厚,可依然做不出这种傻逼事。
纹身哥出车祸的地方离卫校并不远,只相隔两条马路,他们一边喊一边走,走到卫校后面围墙的时候,突然从墙上跳下来一个人。
硬是把两人吓得不轻,定定站着谁也不敢乱动。
都以为是纹身哥的魂魄,可没那么生猛吧?
对方跳下来之后,站在原地也没有动。
昏暗的光线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
高毅杰虽然害怕,但这样的气氛更吓人。
于是壮着胆子问:“是人是鬼?”
刚问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胆小了点,因为他闻到了香味,只有女人身上才有这种独特的味道,一定是偷偷溜出来去网咖通宵或者去约会。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