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铁木真突围之后,沈图和马钰便离开了山岗,去了铁木真的营地之内,寻了郭靖,说了一番嘱咐之后,在郭靖的洒泪而别之下,两人策马离开了大漠。
&这大漠一住便是十六年,如今要走,还真倒是有些舍不得。”沈图坐在马背之上,回首那住了多年的蒙古包,长叹了一声。
马钰一甩手中的拂尘,单手握着缰绳,说道:“难道沈道长还想在这里终老?”
&老?”沈图摇了摇头,他所留恋和不舍的并非是这大漠,而是这里的平静,可以无忧无虑的横卧天地,遍览黄庭,高兴了可以放马奔腾,仰天长啸,郁闷了也可以御剑云霄,醉酒随风,而今离开之后,入了那花花世界之中,再想那么放浪形骸,就不得不顾及到那些旁人,就像是平白的给自己加了一道枷锁一样。
马钰也不说话,身为同样的修行中人,也是能懂得一二,就像是自己离开了终南山投身大漠之中一样,沈图离开大漠,也应该是和自己的心情一样吧。
不过马钰办完事情还是可以回去终南山,而沈图,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一片这样的大漠!
两人走了一日之后,还没有到达张家口,沈图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慢吞吞的赶路,对他来说,这样赶路的方式有些浪费时间了。
&道长,我们这么去往武夷山,需要多久?”沈图问道。
&天半月吧,”马钰说道,“先至燕京,从燕京坐船至临安,由临安出海至福州,在走上三五日,便可以到武夷山。”
马钰说完之后,沈图眉头皱的更紧,这行路计划光是听着就已经让人疲惫,看着马钰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沈图摇头说道:“太过繁琐了。”
马钰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直接去……”
话未说完,马钰便惊得愕然起来,只见沈图从口中喷出了一口剑光,那剑光犹如实质一般悬停在沈图身前,马钰呆滞着看着眼前的变化,久久没有回神,只到沈图双手掐诀完成之后,马钰才如梦初醒一样,直到现在,马钰才懂得自己师傅临终所说“剑仙”二字的含义!
沈图拉着沉默的马钰站在七星剑上,运起了御剑飞天术,直接腾空而起。
不到两个时辰,两人在一片山林中落了下来,马钰看看周边景色,完全不似大漠中的万里荒原模样,入眼的俱是南方秀丽山河,呼入鼻子的也非干燥烈风,而是湿润和风,温温软气,想必已经是身处江南吴闽之地,马钰摇了摇头,苦笑道:“沈道长这一手真是仙家手段啊!”
沈图摆了摆手,道:“还差的远,真正的仙家手段,哪里还用什么剑光?直接便可以瞬息千里,化身百万,贫道如此,也不过是取巧了。”
马钰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悲苦,你这还有巧可取,我们这样的却是一生修行,连个门都见不到,又将如何自处?
两人一路无话,沈图顺着自己在白玉蟾身上留下的一丝气息,大步踏入了武夷山中,马钰原本还想着寻个人问清道路,可是见了沈图如同是回到自家一般的熟络,便也熄了心思,索性跟在沈图的身后。
沈图漫步武夷山中,走的是不疾不徐,看着周边山上的云雾,感觉每吸纳的一口气都多了一丝灵性一般,叹道:“这武夷山真不愧是道家洞天福地之一啊!”
身后的马钰点了点头,说道:“道门中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这武夷山排列在三十六小洞天第十六位,号称真升化玄天,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两人又走了片刻之后,来到了一处山谷,谷中云雾升腾,松鹤俱在,有山溪涓流,瀑布怪石,竹林隐隐之间,可见两三小小竹楼,偶然有山风吹来,听得竹风鹤鸣,真是一派隐居的好归宿!
沈图和马钰看了一阵之后,那竹楼之内走出一邋遢道士出来,只见他身着一件宽袍大袖的袍服,袍服上俱是补丁,头上发色灰白,杂乱的挽了一个牛心发髻,用带着叶的竹枝当作发簪,留着一脸钢针虬髯,腰上用黑布扎腰,赤着一双大脚,走出来时仿佛是刚刚睡醒了一样,伸了一个懒腰,从廊下取过一个葫芦,涮了涮口,慵懒的把手伸进怀中,搓了两下,一指沈图二人,说道:“你们找谁?”
沈图笑了一声,喊道:“白玉蟾可是在这里?”
沈图话音一落,那边另一座竹楼中立即跑出了一人,身上披着麻布衣服,还未整理,脚下也没穿鞋,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见到了沈图之后,哐当一声便跪倒在地,遥遥的叩首道:“不肖弟子白玉蟾,见过师傅!”
沈图上前将白玉蟾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你我师徒十年不见,没想到你也快入门了。”
白玉蟾见了沈图,激动的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上来,着沈图的手腕,双眼通红!对于白玉蟾来说,沈图不仅是引自己入道的师傅,更是如同父亲一般,即使后来遇见了陈泥丸,也不过是当作一个老师一样孝敬,却没有了对待沈图一样深挚的情感。白玉蟾拉着沈图来到了刚才那人身边,说道:“陈道长,这是我师傅沈图,这是陈楠道长,号翠虚子。”
&闻泥丸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图恭敬一礼。
陈楠摆了摆手,对沈图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人我听玉蟾说了不少,修为也是极高,光是这驻颜之术,也就让我自愧不如了啊。”
沈图摸了摸脸,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