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颜将伤口包扎好,起身道,“从今日开始世子需要内服一些药,有劳楚今公子送些墨宝过来,我帮世子开药。”
楚今点了下头,自觉终止眼下的话题。
楚今去了隔壁书房,屋子里只剩下萧锦颜和楚卿白两人,气氛难免有些怪异,萧锦颜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索性也不说话,自顾站在一旁看着窗外。
“锦白姑娘今日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楚卿白开口,语气自然淡漠,仿佛就是随意找了个话题来缓解气氛。
萧锦颜左手扶着右手手臂上下拂了拂,“今日出城去寻了两味草药,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楚卿白扬眉,“有劳姑娘了!”
萧锦颜点了点头,两人一下子又无话可说。
“这是锦白姑娘要的纸笔。”楚今拿了文房四宝过来,放置在屋中的桌上。
萧锦颜脚步显得有些急地步出屏风,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味药材交给楚今,“这些是需要楚今公子去药铺抓的药,另外我今日采了两味草药,楚今公子拿去一并煎好给世子服用,一日三服。”
说着,便将药包里的草药拿了出来。
楚今一并拿出去交给底下人煎药,他刚回来,便听萧锦颜道,“时候不早了,今日我便先行告辞。”
“锦白姑娘留步。”楚今连忙唤住她。
萧锦颜有些疑惑地回头,“可是还有事?”
楚今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是这样的,我家公子观锦白姑娘每日在上京和盛京内奔波,来往难免有些费时和不便,便想着不如锦白姑娘暂时居于昭王府中,如此一来锦白姑娘也不用每日来回麻烦,而且也方便就近治疗公子,不知锦白姑娘意下如何?”
萧锦颜一时有些错愕,下意识看向屏风后,一道影子坐在后,没动也没说话。
萧锦颜垂下眸子,道,“不必了,居在王府中多有不便,而且锦白也不觉得每日来回有多麻烦,世子的提议锦白心领了,告辞。”
说完,她不给楚白挽留的机会,利落转身离去。
“诶……锦白姑娘!”楚今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咳!”屏风后传来咳嗽声。
他如梦初醒,连忙追上去,“锦白姑娘等等!”
萧锦颜刚刚走到倾雪院门口便被楚今追上,她道,“楚今公子不必再劝,锦白的确没有在贵府叨扰的打算。”
楚今道,“锦白姑娘此话可就见外了,多亏了您公子的腿才有希望,作为公子的恩人昭王府理应善待,楚今知晓姑娘的顾虑,但是还请姑娘仔细试想一下,您独自住在外面多有不便,每日进出上京城也诸多麻烦,而且您一个姑娘家为了公子的药材出城采药,其中多有危险,公子也是担心姑娘的安危才有此提议,若是您住在昭王府,寻药的事情直接交给底下人去办便是,岂不是节省姑娘的时间?”
萧锦颜凤眸轻瞌,须臾抬眼道,“还是不必麻烦了,锦白一个人习惯了,采药之于我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出入上京就只能麻烦楚今公子了。”
她不方便以萧锦颜的身份出现,为了不露出马脚,作为庶民锦白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出上京的,若是没有楚今接送,她每日的确诸多困扰。
“锦白姑娘,实不相瞒,楚今今日与姑娘提起此还有一个原因。”楚今面露愁色。
萧锦颜拧眉,不怎么真切地问,“何原因?”
问此,楚今左右观望一眼,颇有两分鬼祟的味道,上前一步,小声道,“实不相瞒锦白姑娘,公子中毒一事蹊跷得很,凤霖国是如何会有嘉云的毒药,他们之间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公子对此事一直心有忧虑,只是碍于腿上的伤不方便亲自出面调查,所以让楚今暗中调查此事,姑娘也知道,嘉云国的使臣昨日入了上京,楚今便要去忙这件事了,如此一来,公子什么就没有照顾之人,楚今实在不放心。”
萧锦颜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一眼,“昭王府下人众多,应该不缺两个照顾世子的人吧?!”
说到此楚今更是面露为难,“姑娘有所不知,公子这些年都不在府上,府中原来留下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公子也没来得及调查一番,至于带回的苍流军,公子早在两日前便将他们遣去了城外安顿,其他人楚今着实信不过。”
萧锦颜狐疑地看他一眼,依照楚卿白的性子,回府的第一天就应该把府中清理了干净,不可能给自己留下隐患。
似看出她的怀疑,楚今道,“姑娘,您也知道的,公子腿上的伤有多么严重,在姑娘前来诊治之前,公子每日都受着剜心刺骨的折磨,哪还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
萧锦颜垂眸,掩去淡淡的心疼,楚今说得没错,她最是清楚噬命带给人的痛苦,即便楚卿白平日伪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脸上的苍白,和眉心隐隐夹着的强忍之色。
试问,一个人每日都在受毒药的折磨,又怎么会有心神和精力去收拾什么府里的下人?
“那孤月姑娘呢?”
这句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她便后悔了,有些懊恼地咬着唇。
楚今先是愣了一下,瞧见她的反应,一下子乐了,看样子他们家公子还不是单相思啊!
“姑娘可别误会,孤月姑娘只是燕宁将军托公子代为照看的,她是燕宁将军的人,公子怎么可能让她照顾?!”
楚今说得有板有眼的,萧锦颜将信将疑地深思,燕宁她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