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被带进一间地下包厢内。
在他面前,穿着晚礼服的神秘女子轻抚臀下的裙边,优雅地坐了下来,正平静地看着他。
段坤理了理茶白色的头发,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有三分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三分钟内你不能打动我,那么抱歉了,我会直接将你交给鳄鱼帮的人。”见段坤没有开口,神秘女子反倒是率先打破了沉默,掩映在黑纱后的红唇轻轻嚅嗫,诱人无比。
段坤没有急着说话,他直勾勾甚至有些放肆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脑袋却在飞快地转着。
“嘭”的一声,段坤小腹上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跪倒在地,抱着肚子干呕起来。
“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耽误我们大姐时间。”那名手臂比一般人小腿还粗的壮汉满脸不屑地喝骂道。
显然段坤注视黑衣女子时,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有些触怒了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谁知如虾米般躬身跪在地上的段坤,却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声。
“大姐?哈哈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三花会现任的当家吧?”段坤额头上青筋暴露,眼中却满是疯狂,“我早就听说了,三花会老会长年迈,原本准备继承帮会的少会长又死在了鳄鱼帮手里。如今看来,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咯。不然偌大的帮会,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女流之辈来当话事人吧?哈哈哈……”
“你找死!”
“咔嚓。”
骨折的声音蓦地响起,段坤的话还没说完,身侧壮汉的脚尖已经狠狠点在了他的肋骨上。
段坤右侧的肋骨顿时折断,整个人倒抽着冷气在地上来回打滚,但嘴里那疯狂的大笑声却丝毫没有停息。
与粗犷壮汉的愤怒不同,黑纱蒙面的神秘女子由始至终都没有承认什么,亦或者解释什么,她就这样静静看着段坤在地上哀嚎、打滚、放肆地大笑,那平静的眼神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在饶有兴致地观察一只被解刨到一半的青蛙。
“大姐,这人疯疯癫癫,我看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一枪崩了算了!”身旁的壮汉看不过去,直接将手枪子弹上膛,对准了段坤的脑袋。
“三炮,不要杀他,这个人暂时还不能动。”这一次,神秘女子却是挥手阻止的壮汉,黑纱后的双眸中似有光华闪过,也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你果然不敢杀我,哈哈哈。我是鳄鱼帮点名要的人,你杀我,就等于是和鳄鱼帮宣战,所以你不能杀我!”段坤挣扎着抬起头,目光越过黑衣女子那浑圆的长腿,与她那隐藏在面纱后的双眸狠狠对撞在一起。
“三花会是g市的老牌地下帮会,近几年却处处被鳄鱼帮压制,你们不敢吭声,是因为你们胆小;一年前,你的弟弟死在了鳄鱼帮手上,你们不敢报仇,也是因为你们胆小;今天,我将报仇的机会送到你们面前,你们不敢抓住,还是因为你们胆小。你们不敢反抗,因为你们畏惧鳄鱼帮背后的势力,对不对!?”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头,段坤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那黑得发亮的瞳孔一直死死锁定着黑纱后方的那双眼睛。
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有些是他通过小道消息得知的,有些则是他自己的推测。
段坤知道,自己在赌。
赌面前的这个女人,与鳄鱼帮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赌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个胆小鬼!
而赌本,就是他自己的命。
黑纱后的瞳孔微微聚焦,神秘女子明显也在思忖着。半响,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帮我们报仇?你凭什么?”神秘女子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俯下姣好的身段,艳丽的红唇几乎贴在了段坤耳边。
段坤抬起头,这一刻他仿佛在女子那黑纱后的眼瞳中,看到了汹涌的火焰。
“呼。”长舒了一口气,段坤额头上的冷汗这才簌簌地流下来,直至此刻,他才确定自己是赌赢了。
“从我手里劫走鳄鱼帮货物的人,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在他的周围有一圈领域,子弹无法伤到他,而他的攻击可以无声无息的在数秒内杀光我所有的手下。”段坤用嘶哑的嗓音徐徐道来,“那个神秘人,他自称——酆都,阎罗!”
“说下去。”神秘女子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包厢内的灯光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朦胧而诱人。
“我知道,若是论势力规模大小,以及控制的资源多寡,三花会作为老牌地下势力,并不输鳄鱼帮多少。真正令你们忌惮的,是站在鳄鱼帮背后的超凡势力。”
段坤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一屁股坐在女子面前。他这个动作自然是牵动了肋骨,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这么浅显的道理,就不用我重复了。如果能得到那位阎罗的支持和庇护,三花会复仇鳄鱼帮,便再不是一句空话!”段坤咧嘴干笑着,双眼却是密切关注着那张黑纱后的脸。
“可那位阎罗,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三花会为什么要庇护你?”黑纱女子摇了摇头,在这个当口上庇护段坤的代价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赔上整个三花会。以她的性格,并非不敢赌,但魄力与鲁莽是有区别的。
“你还不明白么?”段坤咧着嘴笑道,他歪着脖子,仿佛是想要看清女子黑纱后的脸,“那位阎罗杀了我所有的手下,却唯独没有杀我。难道你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