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翦刀,人云鬼国铁。裁罗裁绮无钝时,用来三年一股折。南中匠人淳用钢,再令盘屈随手伤。改锻割飞二刀子,色迎霁雪锋含霜。两条神物秋冰薄,刃淬初蟾鞘金错。越戟吴钩不足夸,斩犀切玉应怀怍。日试曾磨汉水边,掌中恄栗声冷然。神惊魄悸却收得,刃头已吐微微烟。刀乎刀乎何烨烨,魑魅须藏怪须慑。若非良工变尔形,只向裁缝委箱箧。”━━卢纶《割飞二刀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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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这些鞑靼蛮子真是傻得土狗一样,明知道这边有陷马坑和盾墙,还他娘的冲上来送死,真是傻得不可救药了。”
周泽桥已经被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吓呆了,艰难地骂了一句鞑靼大军。
“你个瓜娃子懂个球哩?这叫战术嘛,作战有术,哪有瞎球耍滴?乌龙院的那些文训课看来你是白上哩。”
诸葛不亮立刻回怼了他。
听到身后这二人的争论,诸葛浪也是摇了摇头,军事作战,哪有周泽桥所想的那么简单。
两军甫一交手,便产生如此巨大的伤亡,这似乎有些不值。
但,衡量一场战役的值与不值,不是单单一时之得失所能盖棺定论的,要从整个战争的进程中,来判定它的价值。
对于鞑靼铁骑来说,既然能够看到前方天汉皇朝的大军已经构筑了铁墙,为什么还要冒死从正面冲阵呢?可以从两翼绕过去,躲过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从两侧软肋下手嘛。
当然,这从军事理论上,从作战的战术思想上,是成立的。
但,有句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有进攻之法,我便有防御和还击手段。
若是鞑靼大军放弃正面强攻,采用两翼包抄袭击方式,天汉皇朝的大军又怎么可能会坐视两翼兵败,将战争的主动权拱手相让?这是主动放弃赢得战争的权利,同投敌叛国无异了。
侧面两翼包抄袭击,天汉皇朝的大军早就在两翼配置了翼军,在此以逸待劳,静候鞑靼大军到两翼来进攻呢。
而且,只要两翼顽强地抵挡住侧翼的攻势,那么,天汉皇朝的大军也就自然会趁着敌军中军空虚,至少是兵力没有合在一处强大时,发动猛攻,对鞑靼大军造成兵力上压倒性的压制。
此时的盾墙处,仍是铁流滚滚,不断的冲锋和撞击,血与肉的碰撞与飞溅,在这晴空和骄阳下的大地上不断地上演。
而国家意志,是主导这场战争的最高意志,在这两大意志的支配下,双方皆如同一把收割生命的屠刀,在无情地收割着,恰如镰刀在收割麦子,菜刀在收割韭菜,无情而冰冷,却无法停息,直到一方已经无物可割,或者不敢再继续比拼这种收割,方才罢休。
当最前排的那一道铁墙终于在鞑靼大军铁骑的反复冲撞下崩溃,如怒潮下决堤的堤岸,第二排的铁盾墙便义无反顾地承担起首当其冲的重任,而那些从第一道铁墙收到军令回撤的盾兵、仆兵、刀斧手和弓箭手,疾速后撤,以图返回到第二道铁墙后。
但,鞑靼大军的铁骑又怎么肯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你让我流血,我又怎会不让你死亡?你对我的攻势形成阻挡,我就要对你的生命收割。
凶勇彪悍野蛮成性的鞑靼人,曾把天汉皇朝的人视为蝼蚁,却不曾想这个温文尔雅的民族,也有热血和豪情的一面,更有顽强与不屈的精神。
所以,收割生命的画面势必更加疯狂地延续。
那些根本来不及撤退回第二道铁墙后的各类士卒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给敌人送上迎头痛击,最终也结束了他们自己的生命。
收割,才刚刚开始。
第二道铁墙也被摧毁,然后是第三道,最后是第四道。
在第四道铁墙刚经受攻击时,已然跃至战马上的霍将军高举他手中的雪白长剑,剑锋直指前方的敌军。
“天汉的儿郎们,给我,杀!”
随即,霍将军便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向着几十万鞑靼大军率先冲杀而去。
铁流滚滚,铁蹄轰鸣。
大地都在轻微的震颤。
“轰!”
天汉皇朝大军的先锋铁骑和鞑靼大军的先头部队铁骑无情地对撞在一起,几十万大军面对面的直接冲撞与厮杀,岂是用惨烈和壮观方可形容?
相比于现在两国大军几十万人马激烈地对撞和厮杀,刚才那些前奏则显得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名青年,但闻名两国乃至天下的霍将军,能有如此高的威名和成就,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也不可能是浪得虚名。
且不论他的武功有多高,杀伐能力有多强,军事指挥水平有多高,单是面对几十万敌军的铁骑,作为一名高级军事指挥官,不是坐镇后方运筹帷幄,而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光是这一身的肝胆和豪情,便是寻常人所不能及也。
一个人,一旦跻身高位,是否还有当年的悍勇和执着?一个人,如果已经功成名就,是否还会再现当年的激情和热血?
霍将军亲率几十万骑军已经杀入敌军战团,双方加在一起足有四十万的骑兵在互相绞杀,这铺天盖地之势,这两盘绞肉机互相绞缠一般,正在浩瀚的天空下,在茫茫大漠边的草原上,互相渗透,互相绞杀。
当两军的两个主要先锋骑兵团绞杀在一起后,遮天蔽日的腾腾杀气在不断飘扬,无数的鲜血和生命在消散、消失。
两大骑兵军团的正面厮杀从上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