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着丹煦与商貉在黄沙上越行越远,少女换了个姿势,朝天睡着,天为被地为床,漫天星子铺满了整个世界,少女认真地找着各个星宿的位置,她不懂这些,但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人教她看过,
“天地四灵,以正四方。每一方皆有七宿,东方苍龙七宿,分为……”
少女随着自己记忆力的声音,寻找着天上的星子,忽而看见一颗尤为闪亮的星子。少女喃喃道:“这颗是什么?”
她努力地辨认,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天空泛白,所有的星星都慢慢变淡消失时,那颗星还在闪烁着,少女终于想起来了,她闭上了她的异瞳,打了个哈欠,侧过身体:“原来是玉衡啊。”
漠西壑皇宫的东极宫中,紫剑仙躺在玉枕上媚眼半睁,吞云吐雾。
梅悦走进对的她的耳朵说着话,紫剑仙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废物!”
梅悦恭顺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她甚少有什么表情。
紫剑仙又道:“现在回来了吗?”
“回来是回来了,可商貉一直在身边跟着,没有下手的机会。”梅悦道。
“白虎宫那边呢?”紫剑仙道。
梅悦道:“今早就去了,婴儿早就没了。正午的时候朱雀宫那边有几个教众将奶妈子接过去了。”
紫剑仙又抽了口烟:“算了,先盯着吧,总有机会的。鬼君呢?”
“是,沿途分会的传送阵还没有禀报,不过应该就这几日会到,关于瘟疫咱们要不要……”梅悦道。
“你有办法?”
梅悦畏缩地摇摇头,她不懂这些。
“没办法说个屁啊!蠢货!”紫剑仙边骂着,边将烟斗中的烟灰敲到了梅悦脸上:“没用的东西,把白虎护法之位送给了这个死丫头!要你有什么用?”
梅悦也不躲,侧脸被烧红了一大块,依旧低头恭顺地站着:“属下无能,请紫大人责罚。”
忽然,紫剑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平常刁蛮姿态,现出一副温婉愧疚的样子,眼中含着些许泪花儿,对梅悦道:“过来。”
梅悦挪着步子走得很慢,可两人距离本就不远,紫剑仙伸手去摸她被烫伤的脸,怜惜地抚摸着,她的手冰凉细长:“抱歉,抱歉……”
梅悦像树桩一样站着,只是默默站着。
紫剑仙垂下眼帘,道:“来人,将烫伤膏拿来。”
门外的侍女很快就送来了烫伤膏,知趣儿地一直低着头,不看不理,将烫伤膏放在桌上后,转头走地飞快。
紫剑仙摘了护甲,托起那小瓶药膏,亲自给梅悦涂药。
其实这点儿烟灰的烫伤对修炼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梅悦一直不动声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神色,可也只是一瞬,紫剑仙并未察觉。
这药膏紫剑仙擦得极慢极细致,一层层涂着,不厌其烦。
在将药膏涂到完全看不见原先肤色时,梅悦终于没忍住出声道:“大人,够了。”
紫剑仙柔和的表情也随着这一声够了戛然而止。
她用力朝梅悦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滚!滚!”
梅悦被抽倒在地,狼狈地爬起,擦掉了口角的血,行礼后走了。
看着梅悦的背影,紫剑仙的眼神十分哀怨,又仿佛很无助的样子,随后她又捡起了烟斗,划亮了一根火柴,点上后,靠在了玉枕上,她还是那个阴狠毒辣的蛇蝎美人。
丹煦将克雅公主送回来寝殿。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丹煦提醒道:“明天卯时,别睡过头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回来的路上克雅并没有去时的那么不适,还靠着丹煦睡了一觉,丹煦常用的香膏是她非常喜欢的味道,在她幼时母后身上的就是这个味道。
刚睡醒的克雅还算比较清醒,她昨夜就注意到了丹煦手上的绷带,今日奔波又劳累,丹煦手上的包布已经不复从前,散乱破旧还有些脏。
“殿下回去吧,我走了。”
“等等!”克雅拉住了丹煦:“大人,如果不嫌弃……”她指了指丹煦的手:“我可以帮您重新包扎。”
丹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她看着克雅笑了笑:“你……说真的?”
“当然。”克雅道:“这是我的心意。”
丹煦点头欣然接受:“好啊。”
人与人只见的羁绊是需要无时无刻的连系,索取和回报,太过客气或是亲密都不行,丹煦与克雅都知道这点,她们两人现在要结合成亲密无间的伙伴关系,这些小小的互动,是非常必要的。
丹煦跟着克雅进了她的寝宫,克雅命人端来清水仔细为丹煦擦洗双手,丹煦的手已经好了很多,伤口基本上都已结痂,但克雅还是很尽责地给每一道口子涂上了伤药,再进行包扎。
丹煦提醒道:“殿下无需如此细致,商貉还在殿外等着我。”
克雅脸红着笑了笑:“我差点儿忘了。”
再等丹煦出去,商貉已经抱着大殿的柱子睡着了。
“二哥,回去了。”
商貉一脸不耐地看着她:“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俩偷偷的干什么呢?”
“这个嘛……”丹煦道:“秘密。”
商貉瞪大了眼睛假装怀疑道:“你们……不会!”
“不会?”丹煦还没想道那一茬儿。
可商貉又摆出来放心的神色:“不会不会,你喜欢的是道士。”
“你想哪儿去了!”丹煦立马脸红解释道:“公主她帮我包手呢,她对我示好是为了让我帮她。而我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