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打开,众人窥得金丹真容。
那是一颗只有一指节大小的圆形丸药,底色为黑,上有金色真气汇聚,围绕成双龙戏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十强们,抽签对决。
丹煦显出手中签文,上书三字:青云子。
这签为双头,牵在青云子手上的绳子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神顺着长线,往抽签之人看去。
见对手是丹煦后,笑了笑,那笑中满是自信。
再看喻锦安,他伸手将签字拽开,李笙在对面手头一颤:“啊!是我?”
喻锦安对他点头示意。
李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皱着眉头苦笑着回礼。
众人都不禁心道:喻锦安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抽中了最弱的。
此回裁判由道宗的掌门普元真人亲自担任,他并非丹煦想象中的那么老,只看外表不过五十上下,但满头白发,白色长眉,长相仁慈,面上有笑容。
他在高位上宣布道:“请各位修士按抽签顺序到校场中心,等结界封印启动,便可开始了。
曜燃的动作很快,马上跑上了台。
他的对手,是肃都的修士,何超泽。
何超泽的长相略微老成,高个长脸,丹煦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他是少有的剪了短发的修士。
他的头发剪的很短,刺刺地贴着头皮,发色泛黄,十分惹眼。
何超泽以长枪为兵器与淮秋门生曜燃对决。
淮秋与道宗之人,多用剑。
曜燃抽出长剑。
场地结界拔地而起,形成透明隔层,能防止外围观战人员受招式真气波及,但不会影响观看。
两人互相作揖后,曜燃抽剑应战。
校场中心宽大,毫无遮拦。
这种赛场无任何外力可以借助,最是考验真功夫。且一马平川,有舞弊退让者或投机取巧者,可一眼被看出。
何超泽枪用的强势又灵活,他的长枪枪杆部分非是全硬,反而略微柔软,枪头舞动去来,如一条长龙一般。
曜燃的长剑,虽比普通的剑长些,可不敌枪长,抵挡及攻击都不如何超泽,全程都左右掣肘。
最终被长枪挑开了手上的剑。
曜燃主动认输了。
而肃都的第二人:高明昊,则是安洵的对手。
两人皆是剑者。
安洵背剑负手而立,那剑柄质如羊脂,纯然润泽,剑身偏薄。剑如其人,没有过多的缀饰,但锐利强劲。
高明昊也是剑者,双兵相接,安洵面无表情,冷静对战。
他一招一式,皆及其用心尽力,简直就是优等生在做示范。
苍术在台下看着,身旁是冬雪和素华,她心中紧张,左手牵着素华右手拽着冬雪,额上都沁出了汗。
冬雪用肩膀撞了撞她:“怎么比你自己去比都紧张?”
“废话!”苍术目不转睛盯着台上:“他脑子少会转弯,认输是不可能的,一旦不敌,怕是会被打死!”
素华嘴里塞了颗糖,说话时能听见糖硌着牙的声音:“现在是占上峰的。如果安洵师兄打不过,那咱们也打不过。”
冬雪点头:“嗯嗯,不过他脑筋是直,这招式一板一眼,能省不省,会被人抓到空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灵。
话刚落,安洵就被高明昊抓住了空挡,一剑直抵右肋空门。
苍术吓得眼睛都直了,话说的急又带着哭腔:“乌鸦嘴!”
她话刚出口,就见安洵那边只微微一侧身,左手两指夹住了高明昊的剑刃,他的动作轻快,看似毫不费力。
高明昊只觉持剑的手臂轻颤了一下,再下一瞬整个手臂,都没有力气了。
手臂划落,耷拉着,骨头已经断了,而他的剑被安洵夹在两指间,剑尖扭曲。
“你!是故意的?”高明昊托着断臂疑惑道。
这是欲擒故纵的招数,故露空门。
能这么简单就成功,也是多亏了安洵的木讷形象,高明昊太轻敌,也太贪得。
他为了一击必杀,只进攻未设防,倘若他将这一剑的一分真气用在防守上,手臂也不会断。
安洵将那废了的剑仍在地上,又认真的将自己的剑收回剑袋内:“不是。”
“你以为我会相信?分明是引我上当!”高明昊不依不饶。
安洵道:“不是,我只是比你更快。”
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都不可信。唯独从安洵口中说出,能让人十分信服。
“还有,你这一剑杀气太重了。”
说完,他向对手作揖后,退下了擂台。
高明昊紧皱着眉头,气得满脸通红。断臂处后知后觉地传来痛感,让他羞愧难当。
周诚见他还不下来,怒吼了一句:“蠢货,还不快下来!”
喻锦安心中嗤笑:活该。
他们是平常看惯了喻锦安的笑话,这回轮到自己了。
此时擂台上又站上一人,沈臻的外表不具备任何威慑力,青衫素面,他的头微微低着,很是谦逊地对着台下的商貉笑了笑。
商貉化出了硝烟,拎刀上场。
丹煦特意环顾了四周的看台,果然沈臻点灯那天与他说话的姑娘也坐在看台上。
并非丹煦记性好,美人总让人记忆深刻。
而她家的美人儿,与曲书晴并排坐在靠前的雅座上,正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忧心忡忡。
待她准备收回目光时,才知道什么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丹煦立马转过头对一旁的喻锦安使眼色。
喻锦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