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气得脸都黑了,恨不得扑上去把李萱的嘴捂上。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有哪个姑娘家这样当街招呼外男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她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还欧阳哥哥,哪个是她哥哥?她的哥哥姓李,姓李,姓李好么!
正从街上路过的欧阳博宇循声望去,没认出来是谁,就问身边的奴才,“那谁呀?”
奴才回话,“大少爷,那是李大人府上的二小姐。”
“庶出的哪个?”欧阳博宇虽没认出李萱,却也知道知府大人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嫡出的是大小姐,他认识,这一个可不就是庶出的吗?
“李二小姐的确是庶出。”
欧阳博宇轻笑了一声,“和她姐姐有些不大一样呀!”话锋一转,“哦,对了,她刚才说什么?她姐姐,李大小姐也在?走,过去瞧瞧。”
奴才跟在后面,心里鄙夷,到底是庶出,规矩就是差,跟嫡出的李大小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天上的是李大小姐,地下的是庶出的李二小姐。
就这样的品行还想往他家少爷跟前凑,哎呦我去,多厚的脸皮!
“珍妹妹,萱妹妹。”欧阳博宇埋进银楼,满脸笑意的打招呼。
只见他身形颀长,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即使再不想遇见这位欧阳家的大少爷,李珍还是得上前打招呼,“欧阳少爷。”语气很是敷衍。
欧阳博宇就像没听出一样,亲切的与她聊了起来,“好些日子没见你找筱筱玩了,连我都听她念叨好几回了,珍妹妹忙些什么?”
李珍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她和欧阳筱筱的关系也就一般好么?说得好像她经常去他家似的。其实也就春天的时候欧阳筱筱宴客她去过一回。
后来------她避嫌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登欧阳家的门。
“能忙什么?我最是惫懒的性子,天冷,不爱动弹罢了。”
欧阳博宇十分赞同,“姑娘家身子金贵,天冷还是少出门的好。”又转向李萱,“有些日子没见,萱妹妹都长高了。”
背过身的金九音很想笑,她眼力极好,刚才虽没听到他和奴才说什么,嘴型却是看清楚了的。
之前还问奴才李萱是谁,连认识都不认识,现在居然说人家长高了。
呵呵,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李萱却激动的双颊绯红,柔声细语道“多谢欧阳哥哥惦记。”
李珍闻言眼前一黑,恨不能晕过去才好,本着脸训斥,“二妹不得无礼,欧阳大少何等身份,是你能冒犯的吗?”
赶紧给欧阳博宇赔不是,“欧阳少爷莫怪,我二妹年纪小,不太懂规矩。”
哥哥,哥哥!见到外男喊哥哥,还喊得这么亲,简直是不知所谓!跟谁学的这一套?
“姐姐——”李萱十分不满,脸儿涨得通红。
当着欧阳哥哥的面这般训斥她,她多丢脸?欧阳大人和父亲关系那么好,她喊一句哥哥怎么了?她不要的还不允她要吗?她就是见不得她好。
别以为她不知道,一年前两家还有过议亲的意思,那段时间两家来往密切,嫡母和欧阳夫人经常相约着一起出门。
那时候她对嫡姐羡慕极了,欧阳哥哥一表人才,学识出众,是雉水城最出色的男儿,能嫁得这样的夫婿是何等的好福气?
欧阳哥哥的父亲虽然是同知,官职没有父亲大,但欧阳家京中有人,根基深,有靠山。不像她家是耕读人家,全族也就出了父亲一个进士,帮不上忙不说,全都指望着父亲提携呢。
她曾无意中听到嫡母感叹,父亲做到知府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往上升就不大容易了。所以才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这是一门多么不可多得的婚事呀!她嫉妒的眼都红了。
后来婚事却没议成,是嫡母打听到欧阳哥哥房里有个丫鬟好似有孕了,担心嫡姐嫁过去受委屈,她心疼嫡姐,便息了做亲的心思。
嫡姐居然就任凭嫡母做主,短视,短视啊!
欧阳哥哥这样才情出众的谦谦君子,房里有一两个通房丫头怎么了?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等她嫁过去怎么处置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就因为这个而错过了大好姻缘,简直是愚蠢到家了。可恨的是父亲居然默认了嫡母和嫡姐的行为。
刚才她是故意的,她知道嫡姐躲着欧阳哥哥,她故意叫破嫡姐也在把欧阳哥哥招来的,她就是见不得嫡姐好给她添堵怎么了?
这么些年嫡母打着慈善的嘴脸口中说着一样看待,做的还不都是面子情?要真为她好,嫡姐不乐意嫁给欧阳哥哥,她愿意呀!可嫡母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
看着嫡姐隐忍着的脸,李萱心里痛快极了。
李珍心里烦躁,面上却还端出端庄的表情,“时辰不早了,恐家中长辈担忧,我们该回去了。”
欧阳博宇就像听不出她的暗示似的,十分热心地道“正好顺路,我送你们一程。”
“不,不,怎敢劳烦欧阳少爷?不用,不用。”李珍连忙回绝,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要是欧阳博宇一路把她送回府,那明天整个雉水城都要传得沸沸扬扬,她想不嫁都不成了。
“珍妹妹这就言重了,咱们两家什么交情?既然遇上了,我又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