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这庄子不错吧?”金九音跟韩靖越炫耀。
“是挺好。”韩靖越走南闯北,这样干净整洁的庄子还是头一回见到,给庄仆盖青石瓦房的东家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
金九音嘴角翘得高高的,“你家娘子厉害吧?是不是很能干很会挣钱?”
那嘚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若不是在外面,韩靖越真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娘子大才,为夫甘钦佩。”
金九音更有兴致了,拉着韩靖越的胳膊,道:“你了,最多两三天就开了,回去之后就能着手宣传了。那些读书人不是最喜欢游览春景了吗?吟诗作赋的。”
她都想好了,就并茂的那种,“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城郊杨庄十里桃花园,你值得拥有。”
再找上几个托儿,齐活!就不信没有愿意来看的。
“只要他们来看桃花,总得歇脚吧?总得吃点喝点吧?再弄点小玩意卖卖,庄子上就挣这个钱。”金九音盘算着,“今年来不及了,先看桃花吧。等回头把这桃林围起来,再嫁接上甜甜的水蜜桃,明年我请你吃甜桃哈。”
看着小媳妇双眸发亮的模样,韩靖越的眼神越发柔和,“好,为夫等着娘子的水蜜桃。”
金九音一怔------我怀疑你耍流氓,但我好像没有证据。
玩了一天,回去的路上金九音还精神饱满,还骑了一段马呢,回到院子里她就钻进书房写小广告去了。
韩靖越哑然失笑,吩咐小厨房做几样她爱吃的菜。
小夫妻俩是玩得尽兴了,魏氏可气坏了。
“你说说有这样的吗?远哥儿成亲在即,身为兄嫂不帮一把手,反倒跑出去玩,就这样不着调的性子,我怎么放心把国公府交给他们?”
韩靖远的婚期是往后推了的,因为恰逢盛小姐的外祖母病重,盛国公夫人身为女儿,怎么也得去看看,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个把月,所以就和韩国公府商量,把婚期往后推了推。
韩国公府这边,只要是魏氏,她想推了也好,院试刚好出榜,远哥儿先中秀才再成亲,喜上加喜更加体面。
所以就答应了。
可惜她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落榜了,暗戳戳准备的那些东西也用不上了。在这当口,长子两字口居然跑出城去玩,这无疑是戳了她的肺管子。
她气得胸口疼,不过这回倒是学聪明了,没让人喊长子两口子,她直接把公中的两间铺子划到小儿子的名下。
长子有国公爷贴补,她要是不对小儿子上心些,小儿子的日子可怎么过?
盛国公府也在忙,盛国公夫人最后一遍点嫁妆,她十分开明,把自己闺女也喊过来了,“这是爹和娘给你准备的嫁妆,我和你爹就你和你姐两个嫡出,你姐虽是长女,却比你年长八岁,爹娘兄姐都疼你,你的嫁妆明面上和你姐姐的一样,其实呢,压箱银子你比你姐多了五千两。”
“你也跟娘学了几年管家,你女婿是嫡次子,韩家就两个儿子,你公婆尚年壮,一时半会也不会分家,所以你嫁过去并不需要你管家。但是,你的嫁妆要自己打理,庄子、铺子、还有奴仆怎么管,娘现在一一说给你听,你可要听仔细了。”真可谓是一番苦心了。
可是盛小姐的情绪却不怎么高,盛国公夫人知道闺女的心思,叹了一口气,劝她,“不就是落榜了吗?这次没中,还有下回呢?女婿还年轻,多的是机会。嫁到韩国公府,你可不能带出这个样子来!”
“咱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是靠读书出头的?女婿是幼子,你公公还能不管他的前程?你的嫁妆又丰厚,娘家也得力,只要你不和女婿离心,你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舒服!”
“闺女啊,你信娘,娘是不会害你的。”这门婚事是她千挑万选的,女婿虽然不会有太大出息,但为人上进正直,性格也好。家里人口简单,闺女嫁过去能过得舒坦,这比什么都强。
盛小姐嘟着嘴,“可是他大哥都已经是三品高官了,他还什么都不是。那个林氏,什么出身?还生生压我一头,我不舒服嘛!”
她是国公府的小姐,林氏是侯府小姐,而且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这让她如何能服气。
“你这丫头,怎么钻起牛角尖呢?”盛国公夫人拍了闺女一下,“不管她什么出身,她现在都是韩国公府世子夫人,是圣上亲口册封的东陵郡主,是你的长嫂。你是弟媳,只有尊敬的份。”
见女儿还撅着嘴,她知道自个闺女心高气傲,不由耐下性子道:“就算你瞧不上她,面上你也得恭恭敬敬,因为她为长,你为幼。傻孩子,你跟她较劲干什么?她过她的日子,你过你的日子就是了。韩家就兄弟俩,就算公婆偏心,也是偏着幼子。你和她没有利益冲突!”
“知道了。”盛小姐慢吞吞地回答。
盛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别一口一个林氏林氏的,在娘跟前行,出了这个门,绝对不能这样说。听见了吗?”
“你嫌她出身不如你,娘要跟你说的是,她能被圣上封为郡主,还是有封地的郡主,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你可别傻乎乎的去招惹人家。”
盛国公夫人深知自己的闺女,脾气大,手段粗糙,要不然她也不能选个嫡次子的女婿。小闺女压根就不是做宗妇的料。
“知道了,知道了。”盛小姐敷衍着,心里其实还是不服气。
哼,什么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