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你心疼你的妈妈,我能理解,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程钰瞳孔放大,紧盯着程祁临。
“她是你妈妈,没错,可是你叔叔,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吗?你林桐阿姨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想想嘉禾,东躲西藏十多年,可是你妈妈呢?却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处心积虑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而你如今却还觉得她没错。”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爸,所以您觉得,我妈妈会指使陈邵宁陷害许叔叔吗?”
“你觉得不会?”
程钰听到此话,瞬间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再多说只会越吵越凶。
“可以,如果真是她指使的,我无话可说,但是绝对不是像卢博这样,在这里随便说两句,就定义我妈她死刑。”
“程钰。”程祁临加重了语气,打断了他的话。
“不这样许嘉铭那边能交代过去吗?你只觉得你妈妈可怜,那么嘉铭跟嘉禾呢?比起他们,你这算不得什么。”
“可是因为他们可怜就将所有的罪责怪到我妈身上了吗?”程钰颇不认可这话,诚然,是他妈妈的错,但是他坚信不全然。
“即便没有指使陈邵宁这一条,放火致使林桐死亡的是不是她?那两个保镖病得病,死得死是不是她?还有你原阿姨,这桩桩件件,你觉得她不死刑?程钰,你觉得卢博做得不对,那你妈就做得对吗?这些不是她做的?难道是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程钰对怼得哑口无言,看着程祁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程祁临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幅颇为惋惜之势。
“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何时居然成了帮亲不帮礼现场,因为她是你妈妈,所有的罪名都可以不成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程钰。”程祁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想跟他再多讨论。
“多说无益,你好好想想吧,究竟该怎么做。”程祁临一边摇着头一边走了出去。
程钰回坐在了凳子上,目光有些哀伤,心里也堵得慌。
不是这样的,他想着,他不是想包庇柳兰茜,只是……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就是他妈妈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所以他便一味的质疑。可是如果最后结论是他妈妈真的做了那些事,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人。
程钰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待在房间,无所适从,他第一次觉得,长大是如此的痛苦,他如果早知道如此,不如不长大得好,因为,他也不用为这些事烦心了。
不知不觉,秦棠跟季时砚已经喝得很晚了,季时砚看着对面的秦棠,迷迷糊糊间,又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犀利的小女孩。
时砚哥哥,时砚哥哥。
他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
如果说长得像,秦棠,才是许嘉禾的不二人选,只是不知道怎么就选择了那个赝品。
“这么多年,我每碰到一个长得像的就觉得是你,可是却又不是你。”季时砚喃喃自语,身子向前倾了些许。
秦棠身子一顿,心中好像被一根针给刺痛了一下。
她从小就喜欢季时砚,没有人不知道。
她跟季时砚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如果当年不发生意外,她如今应该是幸福的季太太,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甚至有可能已经有一个一儿半女。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会很幸福很幸福,跟季时砚在一起很幸福。
可是,如果不是那些人毁了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哥哥当面不能相认,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也不能相认。
她也一度觉得自己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遭到了不测。
她曾见过在黑夜中哭泣的季时砚,曾见过封闭自己的季时砚,也见过对她敞开心扉的季时砚。
可是如今的季时砚,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她当年离开的时候就在想,没了她,季时砚该怎么办,那个时候的季时砚,身旁只有她一个人啊,没有了她,她的季时砚该如何。
她也曾无比的害怕。
殊不知当她十几年后见到季时砚的第一眼,是种什么样的心情,那种失而复得,瞬间松了一口气,却要视而不见的感觉,无人知晓。
秦棠看着季时砚,起身走到了房间,很快又拿出了一床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季时砚好像有些醉了,以至于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炙热。
“嘉禾。”季时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秦棠身子一僵,想张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被什么给黏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嘉禾。”季时砚又了一声,随即便一把揽过了秦棠,抱住了她的腰身。
“你回来了。”
秦棠感觉到腰上一紧,脸上的神情异常难看,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让她有些泛疼。
“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季时砚缓缓闭上了眸子,紧紧抱着秦棠的腰,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秦棠安静的坐在那里,整个客厅中只听见了季时砚浅浅的呼吸声。
她咽了一口水,心中堵得慌,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若不是那些人,她又凭什么失去了幸福。
秦棠抬起手,重重的咬了上去,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律师秦棠,却无人认为,她是一个27岁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