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想了想。颇以为然。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便走一遭,又有何妨?
想通之后,刘闯也不再纠结于此事。
三十余艘渡船,的确是加快了刘闯渡河的速度。
原本依照刘闯的预算,所有人渡过大河,至少要几个时辰才成。如今杜畿所部早就在对岸集结,而马匹有消减了一百匹,自然也就缩短了渡河时间。只两个时辰。眼见着刚过戌时,刘闯等人就全部渡河完毕。刘闯下船后,把兵马集结完毕,正准备出发,却看到一干船夫把往渡船上搬运干草。泼洒火油。
“伯侯,他们在做什么?”
杜畿道:“他们要烧船。”
“啊?”
“这些船若不焚毁,必然会留下破绽。
据那位公子交代,把船烧了以后,所有人跟咱们一同离开,前往李城。”
三十余艘渡船……
这个人,倒是好大手笔!
就在刘闯思忖之时。渡口上已腾起熊熊烈焰。
三十多艘船只,被烈焰笼罩,从黄河上游袭来的风,更助那火势凶猛。
“皇叔。咱们走吧。”
刘闯跨坐马上,看着熊熊燃烧的渡口,轻轻点头道:“好,咱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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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夏侯渊率部抵达黄河南岸渡口,就看到对岸火光冲天。
而渡口上。除了一百多匹战马外,不见一个人影。看到这种情况,夏侯渊怎可能不明白是怎样的状况?
他铁青着脸,站在渡口上一言不发。
河对岸的渡船,在冲天的大火中,缓缓沉入水中。
看那火势,至少已烧了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刘闯等人早就已经逃走。
若无这大河阻拦,夏侯渊倒是颇有把握,追上刘闯等人。可现在……就算能找到渡船,待全部渡河之后,中间至少相隔两三个时辰,说不定刘闯早就逃匿无踪,又当从何处去追查?
河内,而今正处于战乱状态,所以想要逃走,并不困难。
刘闯等人大可以扮作溃军,亦或者装成曹军先锋人马,估计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夏侯渊咬牙切齿,偏又无可奈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就见一员小将牵着一匹马,快步来到夏侯渊面前。
“将军,这马有古怪!”
“东来,什么古怪?”
小将名叫费曜,也是夏侯渊的部曲。
虽然夏侯渊此时恼怒异常,但是在部曲面前,还是按住了火气。
费曜道:“将军请看,这马上的马鞍和马镫,似乎是经过改良,式样与我等所用不同。”
“哦?”
夏侯渊闻听也是一怔,忙走上前,从费曜手中接过缰绳,仔细打量这匹战马。看上去,似乎的确不太一样!夏侯渊眉头紧蹙,沉吟一下,便扳鞍认镫,翻身上马。骑着这匹马走了一圈之后,夏侯渊的脸色就变了。身为马上将,夏侯渊又怎可能觉察不出,这鞍镫的不寻常?
“东来,可检查所有马匹?”
“都已经检查过了,全部是这种鞍镫。”
夏侯渊立刻道:“传我命令,把所有马匹收拢起来,绝不可漏了一匹马。”
“喏!”
刘闯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渊有些糊涂了……他不相信,这是刘闯疏忽所致。鞍镫的用途,想来刘闯心知肚明,若骑军配以鞍镫,战斗力至少能提升两成。别小看这两成的战斗力,在战场上绝对是至关重要。
可如果说,这鞍镫是刘闯故意留下来,似乎也说不通道理。
夏侯渊真的是糊涂了!
这刘闯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费曜,你立刻带人,将这些战马送往许都,交给荀尚书。”
费曜不敢怠慢,忙领命而去。
夏侯渊则在渡口继续滞留,命人寻找渡船……同时,他派人前往武城抽调船只,并把刘闯逃走的消息,通报与曹操。
可他也清楚。等到武城的渡船抵达时,刘闯肯定已经远走高飞。
这一次让他逃走,不异于放虎归山。
不过,刘闯既然逃脱,应该是往东走才是。毕竟北海国和东莱,位于许都东面。可刘闯却往北走……甚至还渡过了黄河。难道说,他想要放弃北海国和东莱的基业,投奔袁绍不成?
此前,夏侯渊急于追捕刘闯。并没有考虑周详。
这会儿眼见追捕刘闯无望,夏侯渊才醒悟过来,刘闯逃跑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对,这家伙肯定还有后招!
夏侯渊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
他不敢继续在渡口停留,连忙返回成皋,再次派人前往武德,通禀曹操。
同时,他身为颍川郡太守,不能擅离职守。已经离开颍川一整日的光景,万一这时候张绣出兵。而他又不在颍川,岂不是贻误战机?所以,夏侯渊只得在成皋写了一封书信,详详细细把事情的经过说明。而后第三次派人前往武德。天亮后,他接到消息,荀彧命他即刻返回颍川。刘闯一事,与他并无太大干系。荀彧会亲自派人,向曹操解释。夏侯渊不得擅离。
这次放走了刘闯,日后必成心腹之患!
夏侯渊在离开成皋的时候,看着黄河北岸方向,心中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同时,他又暗自赞叹:恐怕所有人都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