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里面说着体己话。
鸡蛋煮好了,林秀替江篱剥了壳,准备让她滚一下脸。脸上的青瘀痕迹还在。
江篱却说“陈意哥哥,你的手伸出来。”
陈意不解,却也依言照作。
江篱拿过用薄纱布包好的鸡蛋,替他滚起手背来。
陈意想说,你个猪啊,要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热敷的。
可是看着江篱安安静静,专注的样子,话不由咽了下去。
江篱低着头,仔细又认真。
她菱唇紧抿,长长的睫毛又密又翘。陈意想起某个午后,江篱就在天井院子的摇椅上睡着了。
他从外面运动回来,一身的汗。兴冲冲跑进后院,就看到了江篱。
十二岁的江篱个子没现在高,小小的一团曲在摇椅上。
那天,江篱并不知道,她有点惧怕又有点向往的陈意哥哥,弯下腰,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睫毛,让她以为,只是梦里的场景。
“好了,应该会活血化瘀。”江篱十分开心。
然后,她将鸡蛋在自己脸上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鸡蛋刚刚滚过陈意的手背。心跳一时不稳。
晚餐之后,江篱替陈意铺好了被子,她跟林秀睡。
农村的夜晚也没什么消遣,不过八点钟,三人都上床睡去。
江篱跟林秀盖着一个被子。
林秀怕冷,床尾巴用热水袋灌了满满一袋热水取暖。今天江篱在,她一会儿就睡暖和了。
“奶,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后天又是周一,要上学。奶,你注意身体。我现在也在工作,以后缺钱跟我说。”
黑夜中,谁也看不见谁,但江篱却觉得安心。十八年的人世是漂泊的,但在林秀的身边,她才有家的感觉。
林秀觉得,如果当年她能生养,生个女儿,应该就是像江篱这样的贴心小棉袄吧。
“嗯,我不缺钱。篱丫头,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真的熬不下去,就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篱也快要睡着了,手机响了一声。
江篱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意发的短信出来。
江篱赶紧轻手轻脚套衣服和裤子。
陈意第一次在这里留宿,也许是不习惯,也许有什么需要,只能找她。
为了不吵醒林秀,江篱动作极轻。
她摸索着出来,去堂屋那里找电灯开关。
黑暗中,她跟陈意撞了个满怀,然后额上一凉,柔软的触感,像是陈意的唇瓣。
“啊,对不起,陈意哥哥。”江篱连忙道歉,退开了一步。
“我找电灯开关。”江篱解释。
陈意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在这里说吧。不用开灯了。手机有灯光。”
他打开了手机,微暗的光线下,两人的面目都不太清晰。
但陈意的一双眼睛,亮得像是猫儿眼,在黑夜中会发光一样。
江篱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刚是陈意哥哥的唇吗?脸颊有点发红。不开灯也好,省得尴尬。
江篱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有什么事?还是需要上洗手间,我给你拿马桶。”
陈意就着微弱的灯光,盯着江篱,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不问,我睡不着。”
怦,怦,怦……
江篱听着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陈意这正经严肃的表情,让她也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什,什么事,你说?”
陈意伸手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刚刚碰到的,是江篱的额头。肌肤柔软滑腻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唇间。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一副动作,极具诱惑与挑逗的意味。模糊的光线中,江篱看着陈意这一动作,喉咙似乎更干渴了。
那唇,她紧紧盯着陈意的唇。亲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念头一出,江篱就臊得脸通红。江篱,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意嗓音压得很低,深沉的夜里,那嗓音就像低音炮一般,让人有点沉沦。
“江篱,我想问你,你傍晚跟你奶奶说,你以后肯定不找我这类型的?你想找什么类型的?唐幸这种?嗯?”
江篱不自觉往后退。陈意哥哥为什么要问他这个话?
是了,陈意这样骄傲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魅力失效,这样是伤他自尊了吧?
江篱沉默着,不答话。
陈意眼睛紧紧盯着她。就算这黯淡光线里看不太清楚,江篱也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
“陈意哥哥,我要去睡了。”江篱拒绝回答。
问她这个问题做什么?好玩吗?
他帮了她很多次,但这个是她的与感情问题,她不想说。
江篱本来担心了半天,还以为陈意叫她出来,是有事。没想到,是下午这个问题。
林秀确实不喜欢陈意这种类型,她顺着林秀的心意来说,江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陈意哥哥不但霸道小气,还极其的记仇。
江篱刚转身,手被陈意牵住了。陈意的手机随意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陈意也不去管。
江篱觉得眼前一暗,她吃惊的看向陈意,可是手机的光也熄灭了,四周黑不见五指。隐约的狗吠声从村庄里传到耳边,显得夜晚的村庄如此静谧。
陈意一拉,江篱撞入了温热的身躯。陈意连羽绒外套都没有穿,他的体温从薄薄的t恤里传出来。
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往前一带,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
江篱有点慌乱有些慌张“陈意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