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把东西往走廊搬,很轻松的样子。
她觉得在木村受的苦,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就像现在,别看她外表娇滴滴的,但真的出手,真的就是一女汉子。
对面此时有人咔擦开了门,江篱笑了笑,解释道“一会我就搬下去,暂时占用一下走道。”
西府小区是a市的中高档小区。
江篱在这里住的时间,走道一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把鞋子杂物之类的放在外面。
平常在小区里跟陈意一起散步,认识的人,都会跟他们打招呼。
邻居笑了笑,善意道“嗯,没关系。”
江篱又回到房间,把其他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她拿起扫把先把积灰扫了,又拖干净了,客厅一下子宽敞明亮了。
江篱觉得只有陈意这样包容她,这么好的房子,让她当了好几个月的杂物间。
拖把刚放下,陈意就回来了。
门开锁的声音响起,江篱从书房跑出来,小脸红扑扑的,她走到他面前,笑道“陈意哥哥,你回来了。”
陈意手上拿着一个打包盒,闻起来很香。有种熟悉的味道。
江篱吸了吸鼻子,她好像又饿了。今天下午课后做的都是体力活,晚上只吃了一碗米线,回来又是体力活,这一下,还真的是消化完了。
“给我打包的是什么?让我猜猜,白切鸡,我猜得对不对?”江篱说完,陈意把饭盒递给了她,全程没讲一句话。
江篱接过去,把东西放下,却没急着打开,而是看陈意坐在沙发上,她也走了过去,看着他的脸色。
很平静,看不出来什么,样子也像是有点疲倦,但仍然好看得让他着迷。
江篱坐下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头也靠了过去,软软地问“怎么了?陈意哥哥,累了吗?谁惹你不高兴了?”
应该不是她吧,她没有做什么呀。
陈意偏过头,看到的就是她这无辜的问号脸。
他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就像骄阳驱散了天空的阴暗,让江篱暗暗猜测自己是不是多心了,陈意刚刚不过就是累了,不是不高兴吧。
江篱松了一口气,陈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说“你猜得没错,是得月楼的白切鸡,坐过来吃吧。我还打了米饭,多吃一点啊,真的,一定要多吃。”
陈意这样说,让江篱莫名有一种,陈意是不是想叫她吃肥一点,好宰来吃的即视感。
心里怀着这样怪异的感觉,江篱还是坐了下去。
得月楼的白切鸡确实做得很美味,江篱边吃边夹了一块送到陈意的嘴边,说“陈意哥哥,你也吃一点。”
陈意避开,摇了摇头“我不吃,你吃就好。”
他就什么也没做,一直坐在江篱的旁边。
江篱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这么一大份,如果她晚上没吃那米线,估计还能吃下去。
“再吃一点,你确定饱了?”
“嗯,我真的饱了,陈意哥哥,我吃不下了。”江篱皱着眉道。
如果要她再吃下去,说不定她会反胃了。
陈意的脸上,却有一抹类似残忍的笑意一闪而过,江篱没看到。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诱哄地递到江篱的嘴边“吃吧,乖,再吃一点。”
江篱有点为难,却受美色所惑,张嘴吃了下去。
陈意又夹起一块,江篱连忙摇头“吃不下了,陈意哥哥,我真的饱了。”
“真的?”
江篱点点头。
江篱站起身,对陈意说“我现在要先把货搬到后备箱去,你给车钥匙给我吧。”
陈意把车钥匙递给她,看着江篱起身,他没动。
但嘴里叹了一口气,陈意站起身来,替江篱开了门。
江篱每个麻袋都装得太满,陈意伸手去拉,很重。他是用拖的,江篱是直接提起的。
三麻袋,弄进了电梯,电梯显得有点拥挤。
江篱看着陈意,陈意今天晚上有点沉默,有点喜怒无常。她有一种毛毛的感觉。突然就觉得有点怕这样的陈意哥哥。
“你今天晚上跟谁吃饭去了?”江篱问。
陈意答“跟宿舍的。”
“哦,我今天晚上去吃了米线,你带我去的那一家。有一件事情,你别生气啊。你知道吗,钟舟是罗荣川的表弟呢,钟舟爸爸是罗荣川的舅舅。今天小舟来找我了,罗荣川陪着的。我就请他们吃了一顿米线。”
她看着陈意的脸色,说得很坦荡。
此时,电梯门突然开了,负一层已到。
江篱连忙把货拖出去,她没有看到,身后的陈意脸色已经完全黑了,待她回过头来,陈意的神色已恢复正常。
将东西都搬好,江篱又出了一身汗,回到家里,就急忙去洗澡。
如果现在还觉察不出陈意不对劲,江篱就是个木头了。
江篱有一些难过,陈意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夜很深,今天是个月圆之夜。
窗帘拉开了一角,月光调皮的跳了起来。
陈意的眼里,眼里都是后悔。
他在做什么?
他只是想以此来证明江篱是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
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不好。
明明知道不是江篱的错,那隐忍的怒气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陈意伸出手,紧紧将江篱搂在了怀里。
他搂得有点用力,江篱睡得迷迷糊糊的,睡得也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江篱似乎听到陈意在耳边喃喃低语“阿篱,对不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