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却有意无意的多问了几句萧新月的事情。
姬瑶琇道;“新月姑娘倒是个极好的仙女儿般的人物,只是这命却太苦了一些。”
姬瑶琇毕竟是从小养在老太君身边,以前身子又弱,老太君很是呵护她,她又素来以花为伴,以草为友,所以在某些方面她也比较单纯,很有同情心,若非如此,萧新月也不会选上她了。
对于新月所说的话,倒是信了,此时说起来也未免很多唏嘘之意。
白蒹葭道;“不知道可能相见……”
姬瑶琇道;“怎生不能?”
急忙让丫头去请萧新月过来。
白蒹葭又问了几句关于萧新月的事情,若有若无的,倒是打听出一些事情来。
她眉头微微一皱,就瞧见丫头引了萧新月进来。
萧新月也是谨守礼仪,在外头见过礼,听了老太君唤她,方才慢慢走了进来。
白蒹葭笑道;“好一位小仙女儿!”
凌离儿抬头看了一眼萧新月,不得不承认这位姐姐的姿容风情,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为出色的。
虽然自己母亲也是气质出众,如暮霭流玉,但是眼前这少女宛如雨后梨花,风露青莲,那种引人怜惜的气质却是凌离儿从来没见过的。
萧新月一身素白绣书生捧墨的春衫罗裙,发间一支玉雀钗,青玉雀喙上衔着一串水晶流苏,下头缀着一颗猫眼石,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的,欲飞未飞,甚是动人。
萧新月低头道;“夫人过奖了,新月愧不敢当。”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位夫人我似乎在那里见过。
她虽然聪慧机智,但是与白蒹葭在平直城相见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白蒹葭也是经过掩饰的,萧新月低头想了一阵,还是没想起眼前这位夫人的身份,不过她也是聪敏之人,将眼前的妇人气质不俗,身旁的小女孩也是如琢如磨,眼下一颗泪痣更是显眼,顿时便知道白蒹葭的身份了。
白蒹葭暗自留意萧新月的神色,不由笑道;“听说萧小姐是来投亲的?”
萧新月道;“是。”
白蒹葭笑道;“不知道那亲戚如何称呼,说不得可以帮忙一二。”
萧新月道;“我到了才知道家中的人都没了。”
说到没了,她也是眼圈一红,露出一些难过的神色来。
即便是白蒹葭早知道她是作戏,也不由为她精湛的演技喝了声彩,萧新月的演技真是入木三分,这楚楚可怜的姿态,如果是换了别的人,那里还舍得继续问下去。
白蒹葭正色道;“倒是我莽撞了。”
萧新月擦了擦眼泪;“凌夫人不要这么说,凌夫人也是不知……只怪新月命苦罢了。”
姬瑶琇见她泪流不止,倒是有些心疼,急忙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哭起来了,你这身子刚好没多久。”
白蒹葭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萧新月急忙道;“不敢。”
白蒹葭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新月姑娘这倾国倾城貌了,也幸好碰上了阿琇姑娘这般慈善的。”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都心里清楚,萧新月这样子,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几岁,但是守孝三年,加上又无父无母的,婚事上难免吃些苦头。
不过如果老太君愿意为她打算一二,这婚事也不会太差。
她这两句话虽然看起来只说是随便说说,但是听在老太君的耳朵里,却抬起眼睛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白蒹葭。
老太君可不像姬瑶琇那么天真,这萧新月如果能够哄的姬瑶琇开心,她也不介意随手扶上一把,反正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也就够这种小丫头受用了。
不过听这凌夫人的口气,这萧新月怎么有一种算计姬瑶琇的意思。
老太君可不信白蒹葭这种人会无故放矢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看向白蒹葭的神色里,也多了几分深思,偏偏白蒹葭说完这么一句,就真的好像只是随便说说,就让萧新月靠着她坐了,一脸怜惜的问长问短。
萧新月心里知道白蒹葭的厉害,不敢大意,偏偏白蒹葭却只是拉着家长里短的事情在那里言语。
好在她的身份,是早已经背熟了的,即便是在睡梦里也不会露出破绽来,白蒹葭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倒是周到圆满。
白蒹葭笑道;“新月姑娘可曾有婚约。”
萧新月脸上一红,垂下脸去,一张脸蛋红的跟蔷薇花儿一般,拉扯了半天腰带上的络子,方才道;“没……没有……”
又沉默片刻,才道;“父亲和母亲都去的急,本来想多留两年,结果不想……不想两个人都染了急病,还没来得及为我谋划就已经……”
却又流起泪来。
白蒹葭道;“我又说错话了。”
萧新月急忙拿手帕拭了眼泪,道;“凌夫人也是关心奴婢。”
白蒹葭看着她的小脸,又若有若无的笑了下,却感觉到姬瑶琇轻轻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白蒹葭笑了笑,才将新月放了出去,让姬瑶琇靠着自己身边坐了,道;“我这样跟她说话,你可是恼了?”
姬瑶琇摇了摇头,道;“新月因为家中原因,性子太敏感了些,而且我知道凌夫人你也是一片好意关心她。”
白蒹葭笑道;“你不因为她怪罪我我就很欢喜了。”
暗自留神了下老太君的神态,然后不动声色的将眼睛转开。
老太君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姬瑶琇想了半日,就听白蒹葭笑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