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一窒,凌绝尘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太过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让白蒹葭觉得跟这人简直没有办法继续愉快的交谈下去,不由抬头瞪了一眼凌绝尘,见他表情沉静便知道他当真是这么想的,不由一阵气闷,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被凌绝尘抱的更紧了,偏偏又挣扎不开,伸手恼怒的在凌绝尘的手背上掐了一把,道;“我就是想了,我身上下来的一块肉还不准我想啊?”
她这话其实颇有一些无理取闹的意思,听起来倒是跟小孩儿赌气一般,乍然听自己竟然这样说话,白蒹葭心中不由暗自生气,只觉得是自打重生以来,每次遇到凌绝尘都是自己生气,伸手推了一把凌绝尘,道;“放开。”
凌绝尘看着她在月色下肌肤如玉,脸色却是微红,正宛如那秋水村中早上带着露水的玫瑰花儿一般,双臂下意识的紧了紧。
白蒹葭皱了皱眉,只觉得被箍得极不舒服,刚一挣扎,却蓦然脸色涨红,看着脸色依旧冷静的凌绝尘,脸上却红的更厉害了,只觉得好像坐在火坑上一样,无论怎么样挪动都十分危险起到点火的作用,只觉得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跟凌绝尘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早些睡了算了,否则怎么会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眼看白蒹葭脸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她少年老成,从来游刃有余,唯独在情事上却束手无策生嫩的很,上一世她身子不好,凌绝尘又清心寡/欲/的,自打生了凌慎之后,那闺阁之事也一年就那么几次一般还是盖着棉被该干嘛干嘛循规蹈矩,更何况她临死之前,凌绝尘已经驻守边关三年没有回家了,重生之后她又跑的极快,说起来虽然为人母亲,但是这情事白蒹葭还是生嫩的很。
此时却不知道怎么想起住在朱小姐家的时候这人做过的事情来,那红晕停止不住的从脸颊上往脖子下面蔓延去了,伸手想要掐人一把,却觉得钢筋铁骨反而是手指生疼。
她心中羞怒至极,怒道;“放开我!出去!”虽然心中只觉得十分愤怒,但是出口的嗓音却低哑婉转,却是低不可闻。
凌绝尘却出神的盯着她红的几乎要滴血的耳垂,只觉得她平时虽然清冷可爱,但是这样娇羞却是别有一股风情,却深吸了两口气。
白蒹葭浑身一震,只觉得脸上好像鞭炮一样轰然炸开,心中却从未如此慌乱过,伸手想要将人推开,却双手发软,只低声道;“放开……”
一弯明月挂在外头,白蒹葭迷迷糊糊的想,原来已经是三月十三了,耳边却是熟悉又陌生的低喘,让人莫名的就面红耳赤,那明月本来孤傲的挂在天边,此时也似乎经受不住,扯了一团云彩躲在了后面。
大概的是累得很了,白蒹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倒是她身边的少年果然练武的人,底子极好,去厨房里烧了一锅水把人洗干净才放回了床上,白蒹葭被他折腾的眼睛都睁不开,只任由他继续折腾,只盼他早些满意不要再继续折腾自己就好了。
看着她白嫩身子上处处青紫,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却见又留下了一处红痕,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毕竟是练武的人,手劲大,情浓之时,就算是没有刻意,白蒹葭那豆腐一样的肌肤也经受不住,总是要留下不少痕迹,要将这些东西消下去也要养上不少日子。
凌绝尘叹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默默的凝视了一眼早睡得不省人事的白蒹葭,低头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脸色不由白了几分。
最后却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心里打定主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白蒹葭虽然被那湖水调养过身体,但是这样胡天闹地的也觉得不好受,第二天一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熟悉的床帐还怔了一怔。
又转眼扫了一番屋内的摆设,才将前因后果想了起来,不过却感觉到身边没人,庆幸自己不用面对这样尴尬的境界之余,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却转瞬自嘲一笑,有什么失落的,这种事情不是早习惯了,虽然嫁了人十几年,但是大部分还是孤枕独眠的,只是在秋水村里呆了几个月,一时竟然不习惯了起来。
一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都好像被人从头到脚的锤过一般,说不出的酸痛难忍,感觉被人抽干了一样浑身乏力,不过好在身上还算是干干净净的比较清爽说不上难以忍耐,刚想支起身来,却觉得浑身一软,又跌回床上,躺了半天,才觉得慢慢回过力气来,挣扎着下了床,支撑着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下去,她那茶壶里被她换成了庄园里的湖水,连喝了两杯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一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红痕,不由心中暗自骂了一声qín_shòu,唾了自己一口,又觉得自己这样粗鲁实在了浪费了祖父的教导,只是虽然怎么想平静下来都是双颊通红,暗自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要想不开去等凌绝尘回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跟前一日一样好好自己睡觉呢,这下可好,目的没有达到不说,还白白的让自己被折腾了一通。
心下将昨日的事情努力回想了一番,正羞怒间,就听外头传来青青的声音道;“小姐今日的午饭是在屋里吃还是在外头吃?”
原来已经是中午时候了。
白蒹葭从五岁起就没有这么睡过头了,当下不由又在心里咒骂了那个好像饿了一辈子往死里折腾的男人,又深吸了口气,尽力保持语气的平稳道;“你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