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楼其实是魏如风的兄长魏如升自己做主盘下来的,却很少有人知道这背后的老板是楚连锦。
而这间房间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刻意在装修的时候做了点小机关,旁人听不清楚这里的人说话,可他们说的,这间房里的人却能听得很清晰。
白羽和赵天敏同一年的,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到了适婚年纪,今日便是因为家中又提及此事,白羽一时心烦意乱,就带着白灵出了门,到这酒楼附近,才想起腹中空空,便临时起意来了这酒楼。
白灵看着闷闷不乐的白羽,也知道她在烦什么。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劝道“姐姐何必自寻苦恼,你如果不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我就不信他若知道你喜欢他,还会没反应,姐姐是何人,京都谁人不知,说不定他也暗中关注你呢!”
白羽脸色一红,苦恼道“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方槿言听到这里,心中一跳,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楚连锦,她已经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楚连锦正淡然的吃着盘里的菜,魏如风则一脸兴味的停住筷子,没想到今日一来就听到别人说闺中话,听两人话里的意思,那位被叫姐姐的是很出名的人。
白灵嘴里含着食物,咕哝道“姐姐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又出自衡山书院,京都谁人不知,他就算闭门读书读傻了也肯定听说过吧!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你或许还可以顾及身份,也不想打扰他,可如今他都离开了书院,春闱也结束了。
你若再不说,父亲万一真把你嫁给皇子,可就再没有机会了,再说了,如果等他春闱的成绩出来,估计上侯府的冰人都要踏破他家门槛了,你就不怕他娶了别人?”
若听之前的话,楚连锦和魏如风还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的话,那这后面又是侯府,又是春闱,同样出自衡山书院的还能有谁?
似乎对于楚连锦能在春闱中得到很好名次一事,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
楚连锦手指一顿,慢慢的放下筷子,轻声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方槿言看了一眼楚连锦,轻咳一声,“那个,她们的丫鬟在门口的。”
魏如风也无奈的摊手,指了指门口,这时候出去遇个正着,楚连锦这张脸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
这不是明显告诉那两人,当事人可能听见她们说的话了吗?不说这酒楼设计本身就有机关,听得清清楚楚,就算听不见,可这时候出去也多少会让人尴尬。
楚连锦低眸,不得不留下来,方槿言心中微酸,面上却装得毫无异色,继续向盘中菜进军,魏如风竖着一双耳朵,认真的听着隔壁自以为隐秘的私话。
白羽听着白灵的劝解,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白灵长叹一声。
“姐姐平日哪里会这么优柔寡断,你这么优秀,上我白家提亲的人就快排到城门口了,为何一个楚连锦就让你失了分寸?
其实,我倒宁愿姐姐嫁给皇子,以姐姐的姿色和才学,将来可能就是王妃,还可能是皇……”
“灵儿”
白羽听到妹妹说得越来越大胆,忍不住阻止道“如今就只有我们姐妹二人还好说,若是被外人听到,这可是会被人诟病的。”
白灵不以为意道“就是因为只有我们姐妹二人,我才这么说的啊!
楚连锦是有才有貌,可是他身体不好,你没听到外面的人都在传他活不过成年吗?连玉也说他就是个病秧子,以前三天两头都生病,你若嫁给他,不得整日操心他的身体?
其实姐姐何必死心眼,也不是没有比他好的,太子就喜欢姐姐啊,他如今府中只有侧妃,姐姐如果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了。”
白羽忍不住反驳道“他,现在身体不是已经好多了吗?太子虽好,可他却不是我心中的那道白月光。
等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了,就会懂我,皇家,不过是个牢笼,一旦进去,就很难再看到外面的天空了。”
白灵哼了一声,“反正我若是姐姐,就选太子,身份地位都有了,我们女子一生所求,不就是要活得比别人都高贵,才算是不白活一着吗?
不过,若姐姐真的非要嫁给楚连锦,倒不如放下些矜持,主动约他出来说明心意,否则你们哪有见面接触的机会?难不成还要我们白府放下身段让人去侯府提亲?
你看那方槿言不就是整日跟着楚连锦,自古就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曾听说楚连锦这么多年来和哪个女子走得近的?
听说,他院中除了他祖母当年给他留下的管事姑姑,连个女婢都没有,可那方槿言从来了紫衣侯府后,楚连锦去哪儿都会带着她,说不得两人早就珠胎暗结了。”
白羽愣在当场,“你别口无遮拦,他绝不是那样的人,再则,方槿言也不像那样的人。”
白灵忍不住翻了白眼,“姐姐自己高贵清雅,就把其他人都看得纯洁无暇,我可是听连玉说,那方槿言刚到侯府的时候就直接住进了景园,她那时都十二岁了,也不知道避嫌,后来还是被老侯夫人赶到其他院子去的。”
这边清清楚楚听到二人谈话内容的三人,神色各异,魏如风愤然低斥“还名门闺秀,狗嘴吐不出象牙。”
“珠胎暗结”这样的词汇不管安在谁身上,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就算在这个女子可以读书的时代,也容不得这样的女子。
这样的言论若是被一些家教森严的女子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