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风几人来的时候,也正巧遇上了赵天敏让人请来的大夫,大夫接过方槿言手中的绣帕,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让人找了一个小碗,在湖边舀了点水,把绣帕放进碗中,又仔细的看了看水中的变化,用银针放入碗中试了试。
他叹息道“这水中并无毒,可是却含了浓度极高的‘腹中乐’,也就是学名为‘巴香’的泻药,此药只需一克,就可以让一匹马腹泻一两日,服药一刻便可发作,可按照这碗中的成分,大概三克不止,如果这位小姐当时饮完杯中的果汁,根本等不到一刻就会腹缴难忍,可想而知,如今安有命在?”
魏如风和楚连锦心中忍不住一沉,幸好方槿言谨慎,发现了事情不对,否则喝下那杯果汁,就算医术再高明,如果没有解药,或是有解药却服用不及时,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赵天琪和赵天敏等人也觉得楚连玉和白灵既然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早就不只是想要让方槿言丢丑那么简单了,更何况听夏蝉说,她们当时想要那般对待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若真的被人看见衣衫不整又落在水中的两个姑娘,她们以后还怎么见人?
傅庭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那日在裕华酒楼时,他还觉得方槿言不该那般反击,虽然楚连玉说的话难听,可毕竟她还要在侯府求生,有些事情能忍则忍了,可现在才知道,他大错特错了,小小年纪就能这般歹毒,若是继续纵容,恐怕侯府的天都会给她捅破了。
幸而方槿言没事,否则即便出手的是楚连玉,可傅府也有失察的过失。
赵天敏这时候一看到傅庭,却是脸色难看,她大步走过去。
“傅公子,虽说今日的主谋不是你傅家人,可傅家也是帮凶,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傅庭一愣,“傅庭不知县主何意?”
齐清麟也诧异的看向自家妹妹,齐雪吟靠近哥哥,把发生的事情都仔细的说了一遍。
赵天敏冷哼一声,“今日给我们准备果汁和故意打翻槿言杯子的人,是你傅府的丫鬟,我们原本打算陪同槿言一同过来的时候,是傅倾城的突然出现,我们才留了下来,也是她指派的丫鬟将槿言带到这最远最偏僻的地方。”
傅庭心中一沉,反应过来后立刻回道“倾城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和槿言妹妹并无嫌隙,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赵天敏低头想了想,也觉得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傅倾城,可她似乎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更何况今日是她的生辰,又是在傅府,她这么做对她并不好处。
傅庭看赵天敏的反应,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他觉得自家妹妹不会参与其中,但若是别人硬要怀疑,他也不能强迫不是。
“槿言妹妹放心,那下药的丫鬟如果真是我府中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庭对身后的下人交代道“去找到那两个丫鬟带过来,还有,让二小姐也来一趟。”
这边,方槿言让大夫看了一下海棠身上的伤,大夫拿了一瓶专治淤伤的药膏,吩咐夏蝉待会儿就给她涂抹上,否则第二日不仅会红肿发炎,也更痛。
至于那些脸上被指甲抓伤的地方,则是当场就用干净的水擦洗后就涂上了药水。
夏蝉两只手因为用力过度,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赵天敏就让自己的丫鬟帮她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洗了一番,等她们弄完以后,傅倾城和那两个丫鬟也被带了过来。
傅倾城的脚步很急,当看到方槿言身边的丫鬟一个脸上全是伤,就算收拾整齐了,还是可以猜到之前的狼狈,另一个则是无力的坐在一旁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紧张的走过去拉住方槿言的小手,仔细的看了看,“槿言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哥哥派去的人说你出事了,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着傅倾城脸上的关心不作假,之前心中本就不多的怀疑顿时又少了几分。
傅庭看到妹妹的表情,也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冷声道
“你们哪个是给方小姐倒果汁的,哪个是给她带路的?”
傅倾城惊讶的看着自家兄长,“这是怎么回事?”
傅庭把事情跟她说了以后,她似不可置信,被吓住的模样,厉声对两人喝道。
“你们把事情说清楚。”
其中带路的丫鬟立马为自己解释道“小姐,奴婢只是按照您的吩咐为方小姐带路,因为今日人多,那些离得近的地方都有人,奴婢才带方小姐到这边来的。
奴婢当时也和方小姐解释过的,奴婢惦记着还有差事没有完成,有问过方小姐身边的海棠姑娘,她说记得回去的路,奴婢这才提前走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傅倾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方槿言,方槿言目光如炬的看了傅倾城一眼,才面无表情的点头表示确认。
傅倾城被方槿言看得微微一愣,故作镇定。
而另一个丫鬟则双手紧张的抓着袖角,白着脸不敢抬头,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傅庭冷声低吼道“说,谁指使你的?”
丫鬟吓得身子一抖,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侯府楚小姐给了奴婢一根金簪,说是只需要将那药粉下在方小姐的杯中,还说那药只是会让方小姐腹泻,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奴婢才敢的,求求少爷和小姐绕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傅庭冷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