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云堂,挑眉
“当初让十九离开的,不是父亲吗?”
楚云堂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和如风都太依赖她了,有一个很能干的下属确实不错,可也不能让她阻碍了你们成长,而且她当初本也有离开的心思,我又何必留她。”
楚连锦点头,“我明白父亲的心思,也知道她报仇心切,但事已如此,十九她,不可能再成为侯府的人了,父亲为何会面露难色?”
楚云堂此时是心里有苦不能言啊!封越确实大方,直接言明,若是将来紫衣侯府遇到大事,只要向他求救,他便是倾国之力,也会护住楚家嫡系子孙。
没想到,封越这么些年展开报仇之路的同时,对诸国的情况亦是了如指掌,知道侯府并不如表面看到那般风光无限。
他能这么快就攻下墨云城,拿到皇权,这与他运筹帷幄,懂得收拢人心脱不了干系。
楚云堂不得不说,封越的这个承诺太让人心动了。
可是,如果十九不回来,玄和大师说的那个预言又如何能破?
大师,您真的给云堂出了个难题啊!
楚连锦不知道父亲为何这般为难。
他以为,站在父亲的角度去想,紫衣侯府能得到封越的一个承诺,应该比十九待在这里要强上许多,毕竟十九虽然十分优秀,可也只是一个人。
可封越不同,他如今是墨云皇室唯一的王,而在不久的将来,就是堂堂一国之皇。
可为何,父亲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父亲,您难道觉得,封越的承诺还比不上一个十九?”
楚云堂不由抬眼看向楚连锦,目光沉沉。
“为父以为,在你心里,封越的承诺确实比不上一个十九,否则,你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在墨云战乱之际跑去见她,又将为父多年来精心安排的‘影’,自作主张的全部退回了青云?”
楚连锦眉眼微垂,却并无愧疚,反而沉着的回望楚云堂。
“即便墨云没有封越,青云、敕酋和坍古亦无法强占墨云,毕竟墨云不管是地势还是资源,其中都牵扯了太多因素。
而封珏这几年行事诡异,尤其当年为了陷害封越,堂堂一国之皇,竟然冒着引狼入室的危险,联合敕酋暗杀封越。
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会和敕酋联合骚扰别国,而青云和坍古隔海相望,要想联合起来十分困难。
若是被敕酋和墨云联合逐个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儿子这才觉得,墨云之战,还不如成全了封越。
一旦封越拿回墨云国的皇权,就因他和敕酋多年前的仇恨,他们便不可能会合作。
如此,四国便会重新变回各自鼎力一方的威势,互不干扰,和平共处。
而‘影’虽然撤出了墨云所有势力,可也给了封越一份有诚意的大礼,加上他再念着十九的关系,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份保障的承诺。
如今朝中两方势力势均力敌,若是等到齐王胜出,恐怕以他的心胸和赵天临的残暴,侯府的前景定十分堪忧。
到那时,或许我们就不得不被牵入皇权之争了。
孩儿认为,与其届时侯府出于被迫不得已而为之,还不如提前选择明君,为他出力。
若是己方胜出,便有从龙之功,可延续侯府之威望。”
楚云堂神情凝重,但他看着楚连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星芒。
他感慨道“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只是,你心中既已确定了不选齐王,那可是选中了太子?”
楚连锦眼中闪过一丝星芒,他微微起身,声音极低,“皇室之中,似乎不止齐王和太子两方势力。”
楚云堂敛下眼中的讶色,看向楚连锦的眼中满是赞赏。
“看来,你心中已经有数了。”
楚连锦嘴角缓缓上勾,可随着楚云堂的下一句话说出来后,楚连锦便很快回到了淡漠的神色。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日,你就到弱冠了,白家,你不如再考虑考虑,否则,皇上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
楚连锦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他突然抬眼。
“父亲放心,儿子心中已有打算,儿子就先回去了。”
楚云堂蹙眉看着楚连锦离开的背影,回想着楚连锦的话,“已有打算?什么打算?”
这孩子每次一说到婚事,就会找各种理由回避,上次甚至利用皇上的金口玉言让他打住了念头,可他深知皇上的打算,想必他并不愿侯府和相府成为姻亲。
其实若当真侯府和白府联姻,皇上也不会动什么手脚,毕竟侯府已上交兵权,但他终归是疑心病重,再则,皇上想为自己的女儿找个好儿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哎,儿子太优秀了,有时也是一种烦恼的事!
楚连锦回到景园以后,因为父亲刚才的问题,他坐在房中想了很久。
而楚云堂也在想着,怎样才能在还了十九自由的情况下,还能让她在锦儿二十岁之际重返青云,帮锦儿渡过劫难。
玄和大师说话总是那么玄妙,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那劫难究竟是什么,而十九又要怎么帮助他破除。
只说了一句,“一切随缘而至”。
就在父子二人为着自己的心事各自思虑的时候,墨云皇朝终于迎来新皇登基大典。
伴随着登基大典这震撼消息传开的,还有一件让众人猝不及防的消息
“中军校尉石九乃是女儿之身,其真实身份竟是墨云皇当年本已逝去的女儿,本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