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堂没曾想到,封越竟然还活着,若是封越知道了十九的真实身份,还会让她回来吗?
可是,楚连锦离弱冠之年,还有不足两年的时日了,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暗八心中也想到了这点,他十四岁就跟在主子身边,如今已有十几年的光阴,他是除了神医以外,唯一知道主子当初收留十九真实原因的人。
“主子,若是封越届时不让十九回来,那该如何?”
楚云堂低眉沉吟,“如今玄和大师可有踪迹?”
“玄和大师当日留话,让主子不用去找他,只要有缘,他日必会再见。”
楚云堂苦笑一声,“大师说话一直这么玄妙。”
馨园
薛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叹息,楚连玉则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眼中一亮。
“母亲,我去求祖母吧!她不可能不管咱们的。”
薛兰蹙眉恨恨道,“你祖母自从你二叔当上侯爷后,就一直歌舞升平,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她要是真想管,早就出面了。”
楚连玉心中顿时不满,“她可是父亲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只顾着自己享乐,就不顾我们的死活,她当真就这么绝情?”
薛兰正想骂人,突然凝眉,“我们这就去一趟世安苑,我倒要看看,她当真那么冷血?”
楚连玉一听这话,连忙起身帮着薛兰梳妆打扮。
两人到世安苑时,正好遇见几个唱跳的伶人抱着乐器离开。
安泰琴看着两人,脸上浅浅一笑,“来了,坐吧!”
薛兰压住心里的急躁,扯了扯嘴角就拉着楚连玉在一旁的椅上坐下。
“母亲近来可好?”
安泰琴笑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哪有什么不好?”
她话音一转,“阿兰,你这一病可是够久了,今日看你的气色还不错,看来是好多了。”
薛兰扯了下袖中的丝绢,僵硬的笑了笑,“回母亲,媳妇今日确实是感觉好多了,只是,薛家那边如今”
“阿兰啊!你既然已经是楚家的媳妇,那薛家的事便不是你该管的范围,自有你父亲和兄长操心,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做个合格的媳妇,教育好家中的孩子。
你整日愁着娘家的事,难道都没注意到,齐儿和玉儿年龄已经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家了?”
薛兰被安泰琴打断了话,心中已有不满,但她此时是有求于人,并不敢多说。
只能回应道“母亲,不是媳妇不为他们的婚事操心,实在是如今外人都看轻了薛家,我如何能委屈了两个孩子,给他们找个将就的?”
安泰琴的脸色瞬间一沉,她冷冷的看着薛兰。
“你嫁进楚家已近二十年,原来你到如今还当自己是薛家人,而不是我楚家人吗?”
薛兰很少看到这笑若慈佛的婆婆露出这般冷肃的神情,那质问的言语中含着冰渣。
让她忍不住心中一寒,“媳妇不敢,媳妇自然是楚家人,只是,薛家这么多年来帮我不少,如今薛家遭难,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心里实在难受。”
安泰琴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兰,“你当真是为了薛家,还是担心薛家失了势,你便没有了利用的势力?”
薛兰被安泰琴当着楚连玉的面戳穿心思,脸上不由一白,辩解道
“媳妇当然是,是为了薛家,毕竟薛家抚养了媳妇那么多年,媳妇又怎会无动于衷。”
安泰琴脸上的神情不变。
“究竟因为什么,别人都不清楚,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你都要记得,你是云薄的妻子,是齐儿的母亲,万事得以他们为主。”
楚连玉至始至终都没敢开口说话,只第一次觉得祖母的笑容让她心里觉得瘆得慌。
薛兰心中微颤,“母亲说的话,媳妇记住了。”
安泰琴此时的神情已变成了平时慈眉善目的模样,她笑笑道
“既然知道了,就下去吧!我也困了,想休息一会儿。”
薛兰拉着楚连玉站起身。
“是,母亲。”
“是,祖母。”
两人将走之际,又听安泰琴懒懒道
“玉儿和齐儿的婚事该着手打算了,楚家是堂堂青云紫衣侯府,你只管相看,看中了谁,便来和我说说吧!”
楚连玉脸上瞬间一喜,就是薛兰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半月后,十八送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主子,敕酋十万大军在前往墨云的途中经过了一道天堑峡谷,却不幸遇上了山洪,当场便折损一半人员,不料在逃亡之际,又被十九和慕青率人埋伏,最后只剩不足两万人逃回敕酋。”
魏如风激动得拍桌而起,“敬王果然如你所言,引天池之水对付敕酋。”
楚连锦沉声问道“十九”
十八最近很会揣摩主子心思,楚连锦虽只说了两字,但他已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眼底带着喜意,“十九毫发无伤。”
楚连锦这才缓缓放松了身体,轻轻往身后一靠。
魏如风哈哈一笑,“十九果然还是那个十九,而敬王也算是为当年被敕酋出兵一事,为自己报了仇。
如今,敕酋大军已退,封珏便再无援兵,他这些年残暴不仁,已失民心,看来,他离灭亡之日不远了。”
楚连锦眼中划过笑意,等报了仇,她心中的梦魇便会消失了吧!
墨云城皇宫
“不好了,娘娘,敬王,敬王他打进来了。”
美貌的宫妃脸上满是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