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九和慕青靠近主帐时,却听帐中传来一阵压抑的争论声,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耳目聪敏,一瞬间便听出争论的两人,正是云舟和云越父子。
十九本想悄然退下,就在她和慕青刚抬起步子时,十九就被帐中的话惊得愣在原地。
慕青不明所以,却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那是数百万条人命啊!您当真要为自己的私心置他们的命于不顾吗?
是,他们当年或许自私,或许忘恩负义,可他们也是您当年费尽心力守护的百姓啊!”
突然,一道带着寒意的嗓音瞬间冷笑,“我可不是神,我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这就是他们背叛我该付出的代价。”
云舟怆然道“可是她们已经不在了,你即便杀了全城的百姓,她们也不会再复活了。”
云越瞬间转身冷冷的看着云舟。
“若素馨还活着,你该尊称她一声母亲,若岫儿还在,你该唤她一声姐姐,封珏害死你母亲的那笔债,我迟早会亲手找回来。
可就是你口中那些无辜的百姓,眼睁睁看着岫儿被焚火祭天,他们当时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
他们在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斥责,咒骂,然后眼看她被大火烧死,你如今还敢叫我大度?
这十几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我为的,就是他日攻进墨云城,拿下封珏的人头,而那些背叛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等同的代价。”
云越的声音落下后,帐中瞬间变得一片沉寂。
就在这时,帐外发出一声极小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帐帘突然被掀开,露出一张极寒似冰霜的脸。
慕青愣愣的看着站在原地的十九,心中不由一紧,他们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而十九又怎会如此大意?
可当他在看到十九脸上极其震惊的神色时,不由顿在原地。
当云越打开帐帘看到外面的十九和慕青时,眼中寒意不减,可对上十九复杂的眸色时,却微微不解。
十九忍住心中的震撼,她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手指却在袖中微微颤抖。
“你,说的素馨,可是敬王妃叶素馨?那个被祭天的孩子,可是敬王封越之女?”
云舟快速走出大帐,眉心紧蹙,他刚才和父亲都太大意了。
云越冷冷道“你们入军已近一年,主帐之外不得随意靠近的规矩,仍旧不知吗?”
慕青看着三人的神色,脚下微微一动,随时做好带走十九的准备,他始终不忘自己加入越北军的初衷。
十九丝毫不退让的看着云越,这让在一旁的云舟和慕青都忍不住诧异。
十九一向沉稳,他们从未见她如此失态。
她再次问道“你说的素馨可是敬王妃叶素馨?而你,可是那传说中早就逝去的敬王封越?”
十九的话问得极为大胆,她不仅直接爆出了封越的身份,更是直呼了他的名讳。
云越眼神骤然一冷,就在他沉步上前对上十九那如墨的眼神时,瞳孔不禁深深一缩。
这双眼睛,为何今日看起来越发的熟悉?
十九见云越不说话,她突然转向云舟,神情有些恍惚。
“你今年十五岁,啊,对了,便是敬王妃去世后的一年,很好。”
十九说完话后,在另外三人完全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突然将轻功运用到极致,飞身离开。
云舟惊愕的看着十九的背影,正准备去追,人还未动,便听云越冷声道
“让她去,如今也该让封珏知道,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慕青终于缓过神来,可仍旧无法置信的看着云越,不禁咽了口水。
“将军,您,您是墨云战神敬王?”
封越没有回答,却冷冷看向慕青。
“你和石九究竟是何身份?”
慕青没等到云越的回答,心中却已有肯定了答案,在加入越北军的这一年,他早已对越将军的运筹帷幄心悦诚服,更对他带军时的魄力仰慕至深。
他甚至还拿越将军和敬王封越做过对比,想着若是传说中的战神还活着,定也就该是越将军这般人物。
他如今仍旧留在越北军中,早已不再只是因为要保护十九,而是真心想要留下。
当然,只要十九还在墨云国的一天,他仍旧会完成自己当初对楚连锦的承诺,以及和十九达成的协议。
而阿兰也在十九的调养下,早已健康如常人。
慕青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上云越的视线。
他低头沉吟片刻,再次抬头,终于坦白。
“越将军不必防备我和十九,因为我们和将军的目的一致,都是要推翻旧政,取封珏狗命。
慕青是何身份,想来将军早已查探清楚,而十九,请恕慕青无法告知,只能说的是,封珏是十九的仇人,她是为报仇而来。”
伤疤,仇人,女子,十五岁
云越眼前闪过一丝荒谬的想法,可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他查探过很多次,无数人亲眼所见,他更见过那孩子小小的尸骨,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云越眼中却不停的闪过十九刚才极为受伤和震惊的眼神。
她,究竟是谁?
慕青看着十九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担忧,今日的十九确实太奇怪了。
而云舟想着十九离开之前的话,脸上神色莫名,他莫名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发现。
十九一路将轻功运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