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朝门外看去。
他站起身,将位置让给十九。
“阿生说你医术不错,劳烦你帮母亲看看。”
十九忍不住有些诧异的看向云舟,今日午时见他时,他神色间还有些傲然,眼神锐利,如今再见,他却收敛了一身锐气,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相差无几。
“小将军客气了,十九自当竭尽全力。”
十九看着床上温柔娴静的女子,心中微动,“这就是越夫人了。”
她在来闸北城的路上,并未听说关于越夫人的传言,就是她以往在了解情报时,也很少听说与她有关的事,可见,她定是很少在外露面,亦或是越将军将她保护得很好。
所以此刻见到越夫人的真容时,十九心中有些微微的诧异。
她之前见到云舟时,还曾猜想,这云舟之所以长得这般漂亮,大概这越夫人是个大美人了,可如今一见,并不如此。
越夫人的相貌并无特别之处,只是这眉眼十分柔和、恬静,但眉宇间却隐隐有些郁结之色。
余漱看着眼前和云舟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见他脸上那明显的伤疤,神色间便带着怜惜之色。
她柔柔的问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缓缓走上前,她余光看到云舟的脚下微微一动,正紧紧盯着她的举动。
她装作没发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回夫人,石九刚满十五岁。”
余漱点头,“如此,你便比舟儿还长了一岁。”
十九在说话间便坐在床边的椅凳上,“夫人,石九自幼跟着师傅学了点歧黄之术,可否让我帮您瞧瞧?”
余漱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虽不相信他有医治自己的能力,却也不打击他。
自己这病是日积月累造成的,寻遍了很多大夫,却不得缘由,又岂是这么一个孩子能看出名头的。
她微微一笑,将手腕伸出被中。
十九取下手套,轻轻将手指把在余漱的腕间。
常生早就见过十九白嫩纤细的手,所以此刻并无异样,可余漱和云舟看见时,眼中都露出讶异之色。
十九将注意力都放到了余漱身上,实在是她的脉象有些奇怪,时而虚浮,时而有力。
渐渐地,十九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她仔细的看了一下余漱的面相,眼睛,突然双眼显出震惊之色。
她手下微抖,不禁转身看向云舟。
“小将军,你可否也让石九帮您查一下脉象?”
余漱面露疑色,可心中也顿时有种不好的猜测。
云舟在看见十九脸上的变化时,就面色顿沉。
他没说可不可以,而是直接伸手到十九面前。
十九没有迟疑,她有些急切的拉过云舟的手腕,手指覆上。
这一次,她诊断了很久,似是不相信,再三的去确认。
常生站在一旁,满脸的担心,这情况,似乎不太好。
十九终于放开云舟的手,另外三人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余漱紧张的问道“可是舟儿也有什么不对?”
十九深呼一口气,缓缓摇头,说道
“夫人近来可是全身无力,每日被噩梦缠绕,心慌意乱,还时常感觉腹中痛搅,总是想吃东西,却在闻到食物的香味时,又突然吃不下?”
余漱眼中突然一亮,云舟顿时少了丝沉稳,略显急切,“你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十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夫人的这种情况是否已有多年?”
余漱叹气一声,声音越发的无力,可看着十九的眼神却变得无比认真,至少,十九不再像之前的大夫一样,只知道摇头道“不知”。
“这种情况,我十几年前曾有过一次,但后来没看病没吃药,自己就好了,我便没再理会。”
“那,夫人当年孕中,可是有异样?”
云舟顿时看向母亲,只见余漱目光一顿,迟疑道“孕中?当年在孕中似乎并无异样,只是,生产那日实在凶险,但还好撑了过来,可那以后,便再无所出。”
余漱说到这里,脸上尽显苦涩,他们这一路太过凶险,将军这般人物,她却只为他孕育一子,可将军又不愿纳妾,她既高兴,又愧疚。
十九木木的点头,“那,夫人可听说过西域冥根花?”
余漱惊道“西域冥根花?”
就是云舟也忍不住沉声道“你竟也听说过这种花?难道你想说母亲是中了此毒?”
十九看着二人的反应,神色凝重。
“不错,我怀疑夫人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余漱脸色一白,她呐呐道“不可能,这府中的人和我们生活多年,他们不会害我。”
云舟手指握紧,“当真是西域冥根花?这花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
十九看了一眼云舟,又低头看向余漱。
“夫人良善”
她第一时间就肯定不是府中人所为,要么,是她单方面对府中的人很信任,要么,就是这府中的人确实待她忠诚。
十九又道“我师父游历四方,十几年前曾听说过此花的传闻,据说,西域冥根花生长在极寒极阴之地,花有奇毒,叶为解药,可花叶从不相见。
也有人称之为黄泉花,黄泉花只生长在西域圣都,封为圣花,而西域圣都又以圣女为尊。
可是,圣女在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圣花也在一夜之间枯萎,按理说,这世间不该再有这种毒,因为只有盛开的黄泉花才有奇毒。”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