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想着当初若不是方柏兰的出现,自己定然就是这侯府的世子妃,如今已然是堂堂侯夫人了,且楚云堂君子如玉,哪里会像楚云薄这般整日留连烟花之地。
一想到这些,薛兰就气得心肝发疼,便越发恨方柏兰,恨楚连锦。
她瞬间翻身而起,朝外面喊道“李嬷嬷”。
李嬷嬷就是薛兰的奶母,她匆匆进来,一脸担心道
“太太,可是有什么事?”
薛兰眉间带着冷意,“明日你亲自回趟威远侯府,让爹爹想办法送人进来,如今这侯府定然已经布满了暗卫,我想做什么都不成,在这侯府,我也只信得过你了。
那贱子活着一日,我就一日无法安宁,明日该如何和父亲说,不用我说了吧?”
李嬷嬷蹙了蹙眉,轻声劝道“太太,如今这侯府已被侯爷掌控,您何必和他作对,自找麻烦呢?”
薛兰眼神透着怒意,不由冷笑一声,“李嬷嬷,你虽是看着我长大的,可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嬷嬷心中苦笑,面上却越发恭敬,再也不敢劝阻,“是的,太太,老奴明日一早便回去。”
薛兰不耐烦的挥手道“下去吧!”
李嬷嬷离开后,薛兰烦躁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进了房间。
十九轻松的回到翡翠阁,看着景园的方向,静静的矗立在原地。
她这一离开,不知道后况如何,但她说过,那些欠他的,她会帮他找回来,这一次,就当是利息了。
楚连锦和魏如风第二日很早就出了门,这段时日下来,楚连锦已经完全熟悉了怎么操控轮椅。
魏如风和楚连锦是第一日上任,又是同一个方向,便一同前往。
他转头看了看侯府大门,长叹一声,“早知道,前几日出门就带着槿言一起去的,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你就真的舍得吗?我还是觉得,如果你开口留她,她定然就会留下,至少,也该等到她及笄后再走啊。”
楚连锦手指微绻,她还有一个月多月就及笄了,而再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她连这几日都等不了吗?
可是,他仍旧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楚连锦和魏如风前脚刚离开,李嬷嬷随后就出了大门,刚准备上马车,就听到身后传来小丫头焦急的声音。
“李嬷嬷,太太刚才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上吐下泻,她这时候可离不开您啊!太太让我找您回去,我这就先去找大夫了。”
李嬷嬷一听情况,心头一跳,连忙小跑向馨园跑去,她边跑边想这是老天都帮着景园那位啊!
此时的十九正在和楚云堂谈话。
“本侯让你暂时离开,并不是让你永远不再回来,你必须知道,你的命不止是属于自己的。
你这一身的本事,是本侯给你的,所以,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十九单膝跪地,“侯爷的恩情,十九一直铭记于心,此次离开,十九也是想借此机会解决一桩多年旧事,事情解决后,定会回来,还望侯爷成全。”
对于这一次的离开,其实最先提出来的人是楚云堂,只是正好她也有这个打算,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只是各自的出发点不一样而已。
楚云堂转身走到桌旁坐下,“我知你想做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孤身一人如何胜过千军万马?不过是去送死罢了,也就枉费了我多年的精心栽培。”
十九眼中骤然爆射出一道星光,“可若连父母之仇都可枉顾,侯爷又如何能相信十九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属下?
十九在此向您起誓,只要大仇得报,就会即刻赶回来,从此不管是作为方槿言,还是十九,都一心只为侯府效忠,至死不渝。”
楚云堂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还不到十五岁的年纪,脸上的坚毅犹如男儿的铁骨铮铮。
面对这个孩子,他的心情总是很复杂,他知道她的身份,也怜惜她的遭遇,可为了那个预言,他不得不狠下心肠。
他消失的两年时间里,一直都在四处寻找玄和大师,直到数月前,他才与玄和大师再次相遇,并得知锦儿的大劫是在他二十岁那年,距今只有三年的时间。
自从上次锦儿亲自向他为这孩子求情以后,他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
十九的成长他全看在眼里,他不得不说,墨云的战神封越,有个不得了的女儿,若他地下有知,恐怕也会含笑九泉吧!
他人虽在外,京都的大小事,却都有消息来源,回来后也观察了许久。
纵观这京都,十九除了样貌稍显平庸以外,竟没有一样输于其他女子,而锦儿和如风都还年少,让这样样优秀的女子整日待在身边,难免他们不会起其他心思。
他作为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景园上上下下对于十九的亲近和依赖。
因此,他才想着先让她消失一段时日,趁着他们年轻人还不太理解这种感情的时候,就让他们分开。
再过两三年,等大家心思都淡了,府里再为他们各自订好亲事,一切便会步入正轨。
面对这孩子,楚云堂虽有私心,却不得不生出疼惜之情,他轻叹一声。
“你记住你的承诺,我也不管你去做何事,切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侯府出去的人。
更要记住,你不能死,因为你的命,是属于侯府的。
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以内,不管你能不能了却心愿,都必须回来。”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