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言虽然真实身份也是楚连锦的下属,但因为从一开始她伪装的身份就和元歌元潼不一样,而且习武者本就崇拜强者,所以他们对方槿言一直都很敬重,时间久了,心里也真当她是自家表小姐了。
楚连锦听着他们的话,再次沉默了下来,他侧头看了一眼挂着帘布的窗口,似乎透过那里就可以看到方槿言黑沉的小脸,他刚才因为受伤竟然会心虚,才不太敢看她,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他见过她担忧自责和开心的表情,却没见过她生气是什么样的,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吗?
或许是真的,否则,她不可能只是将他的腿骨接回去后就不想管他了,若放在以前,她定然还会用内力帮他减轻疼痛,也会悄悄拿出一点药丸帮他温养身体,让他不那么虚弱。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她了,作为男子,这样的习惯真的不好,以后还是不要什么事都麻烦她了,毕竟她也有累的时候。
回到侯府后,楚腾毅和楚云堂都知道了楚连锦受伤的事情,赶紧叫了府医去给楚连锦看诊,当然,府医只是表面上看诊的人,方槿言才是那个最后确诊的。
馨园那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幸灾乐祸起来,楚连锦明明还有不多时日就要入职,这时候却把腿弄伤了,哼,最好弄个残疾,无法入职才好呢。
回到府后,大家对外都是一致口径,说是魏如风帮楚连锦接回的腿骨。
府医看过楚连锦的伤势后,感慨幸好魏少爷及时将他错开的腿骨接了回去,否则时间拖得越久,伤势也会越严重。
然后在楚连锦受伤的腿上涂抹了一些药膏,用打磨圆润的木条将其固定,吩咐三个月内不能下力。
魏如风想着,楚连锦不久后就要上任,便建议先请假一段时日,待伤好之后再去。
楚连锦却摇头道“皇上既已下了旨意,又何必因小事耽误了正事,不如让工匠赶制一辆轮椅代步,如此,既不会伤到腿脚,也不会误了公事。”
楚腾毅和楚云堂都欣慰的点头,觉得此意甚好,哪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耽误了公事。
方槿言一进到侯府就径直回了翡翠阁,可在房中呆了半个时辰后,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自嘲的轻笑一声,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她不过只是一个下属,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意,她紧张又有什么用?
她忍不住苦涩一笑。
白宣带着两个妹妹回到相府以后,就让大夫来看了白羽的伤势,正如她所说,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三人不想家里人跟着担心,所以只字未提紫衣侯府半字,白灵更不敢多嘴,生怕让爹娘知道是她闯的祸。
相府的大夫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医术很精湛,他应了白宣的要求,帮白灵也看了一下,老大夫帮白灵检查了伤口,消了消毒,说并无大碍,白灵才大大的放下心来,之前虽然方槿言说只是吓唬她的,但她终归不是很相信她,现在才算落下心石。
如今生龙活虎后,他就开始不停的数落方槿言来,还疑神疑鬼的。
“那个方槿言邪门得很,她明明之前才不过匆匆看我几眼,就能记得我头上少了根带珠坠儿的金钗,还知道我藏在袖中,还有她编的那个故事,一点也不像临时编的,就像亲眼所见一般,我就不信我一次也抓不着她。”
白宣眼神一凛,“你还不吸取教训?技不如人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还抓着别人不放,你当真是被宠坏了,若是你再敢去找方姑娘的麻烦,我就把今日之事告诉父亲,看他还会不会纵容你,你可知今日一个不小心,你就会害了两条人命,其中一个就是平日最宠的亲姐姐。”
白灵被白宣突然来的责骂吓得一惊,她虽然和大哥不和,却也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一时间委屈的红了眼。
白羽看着白灵向她求助的眼神,心中一狠,也难得管她,今日就是因为太信任她,又因为自己的一点小私心,才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脸,若她还惯着灵儿,谁知道她还会不会闯出更大的祸?
白灵见姐姐也不愿理她,心中更难过了,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啊?
她气得转身就跑出院子。
白灵离开以后,白宣才认真的看向白羽,“你最是让家里人放心的,可今日,你不该如此冒险。”
白羽小脸顿时一白,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还是瞒不过大哥的眼睛。”
白宣叹了口气,“你若我可以帮你试探连锦的意思,你却不能如此不管不顾,不过,今日之事,应该也能让你醒悟过来,日后定不能再如此。”
白羽有些羞愧的点头,“羽儿不会再做这么糊涂的事了。”
当晚,在所有人都睡熟以后,方槿言一身黑衣出现在了楚连锦的房间里,她看着他睡得不甚安稳的模样,将手中的安神香在他鼻尖轻晃了几下,他的眉眼才缓缓放松。
火儿爬在藤椅上懒懒的看了方槿言一眼,又缩回了身子继续睡觉。
今日,她和十二师兄说好,由她来守夜,十二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楚连锦受了伤,她观察他夜间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也在情理当中。
方槿言白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晚上悄悄来看一下他的情况,才能放心。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掀开被角检查了府医给他上的药和夹板,都确定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静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