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奴婢说,您和王爷远比亲兄妹还要亲近些。”冬凝笑道
离央道:“你当然总为他说话了。”
“奴婢是实话实说。”
离央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正盛,不觉已到晌午,又撇眼看了看冬凝的腰间,颓唐道:“没钱了,我们回去吧,不过是不能赶上午饭了。”
两个人又往前走,走到半路,突然觉得迎面走来的人好生眼熟,走近了,才发现是赫连长林与赫连若城。这么一撞上,倒是恰好了,离央忙迎上去,冲赫连长林道:“哟,这不是皇,不,是赫连家的公子和小姐吗今日怎么有兴趣出府逛逛了?”
赫连长林怼道:“你不也在外边吗?怎么,只许你出来,却不许我出来吗”
太好了,赫连长林终于用正常语气说话了,果然,他在赫连裴楚面前和平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离央笑道:“赶巧赶巧,今日钱没带够,能不能请我吃顿饭。”
赫连长林应道:“那倒是没问题,反正我们也是出来吃饭的。”
离央打量了一下明楚公主,不由感叹,真是难得,赫连若城居然会跟着赫连长林出来。不过看她那神色,怎么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离央一思衬,道:“算了,你还是借我一点钱吧,我和冬凝自己去吃。”
赫连长林忙道:“怎么了,既然碰上了,一起吃顿饭,不是理所当然吗?何必还要你谈借钱这样的话。”
“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吧。”赫连若城突然冷冷道,说话时都没有正眼看离央。
离央讪笑道:“那就一起,一起。”
于是一行人又去了高阳最大的酒楼,冬凝和赫连若城带来的侍女坐在一桌,她们三个一桌,在包间里头。点好酒菜,等菜的闲暇,离央玩笑道:“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赫连长林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啊,你和我也有些像,在大妖怪面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大妖怪”赫连长林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反问道。
离央笑着解释道:“就是你皇叔。”
赫连长林立即大声道:“你竟然敢给皇叔起绰号,胆子真是不小。”
离央笑得更大声了,一边又道:“不过,我和你又不同,你是完全不敢招惹他,就像现在这样。”
赫连长林鄙视道:“说得你好像敢一样。”
“我敢啊,不过我只是不想,大妖怪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我只是不想被他训,不过,你倒像是经常被他训的样子。”
“皇叔辅政有功,训一训又何妨。”赫连长林辩解道,却见此时赫连若城的目光不经意停留在赫连长林身上一瞬,转而又移开。
离央注意到这一细节,也不做多想,又问:“还没问你,今天出来是做什么的”
赫连长林答道:“游玩而已,不久我们也要返回了,所以趁此机会出来逛逛。”
不多时,店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也没什么话再讲,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将饭吃完。
过后,因赫连长林与赫连若城不急着回去,离央就与他们道了别,与冬凝返回行宫。
扶苏苑内,离央左右都想不明白,遂在冬凝面前提道:“我总觉得赫连长林他不像是个正经皇帝。”
冬凝一听她这话,急道:“郡主,您怎么能直呼陛下的名讳呢,若是被人听了去,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离央见她急了便道:“成,我改口,那我觉得皇上他不像是个正经皇帝行了吧!”
冬凝缓下一口气来,道:“怎么不像了,郡主您老瞎琢磨这些不正经的。”
离央道:“什么不正经,今天我瞧着明楚公主就不像是陛下的妹妹,甚至好像她对陛下也没有兄妹之情。”不然,为何对自己兄长如此冷漠,甚至因为赫连长林的一句话而不悦,好吧,其实也不能归结为不悦,至少是不太满意赫连长林说的话。
冬凝一本正经的答道:“不管陛下与公主之间怎样,这跟郡主您也没什么关系,您啊,就少操心那么多吧。”
得嘞,这世道,连好奇心都不许人有了。离央心里不由犯嘀咕。冬凝看她那模样,笑道:“不管怎么说,郡主您也是第一次见皇上和公主,哪里看得出那么多东西。”
“那你说,陛下和明楚公主是亲兄妹吗?”
“那奴婢怎么会晓得。”
离央仔细一想,好像也是,再怎么说,这也是皇家秘事,冬凝怎么会晓得。
日子过的百无聊赖,终于熬到了七日后,这期间,京城也不曾传来赫连裴楚的消息,赫连长林与与赫连若城两兄妹也早就回去了。
那日清早,离央带着冬凝早早出门了。谈起高阳最大的茶楼,自然非清风明月楼莫属,建在湖边,白日有清风,夜晚有明月,故约“清风明月”。
进了楼中,摆设也同京城的四方茶楼相差不大,大堂中同样有说书先生,时不时拍一拍堂木,总能吓离央一跳,至于那说书的内容,离央倒不是很关心。
环顾一楼一周,不见任何人手里有竹叶,离央是打定主意了的,如果那人早她来了,自然最好,若是没来,在这里等一天也无妨。一楼确定了没人,两人又上了二楼,又饶了一圈,同样没看见有任何人手里有竹叶,却在一张空桌子上见着了一支竹叶,离央打量这位置,既不能看见茶楼外的湖,也不能正眼瞧见说书人,算得上最为偏僻。
离央招呼小二道:“这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