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王族权贵数不胜数,无论京城出了怎样的乱子,只要有人不想让它传扬出去,京城便总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一年一度的赏菊大会就要来了,无数富家小姐都兴奋不已,这可是她们挑选心上人的最好时机啊!
因为同文堂的考试每年都与赏菊大会相隔不久,今年便干脆放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这赏菊大会变成了奖励贵族子弟的宴会了。
往年,老夫人都是随便塞给苏亦瑶几件衣服,因为她是拖整个苏府后腿的人,可今年不同了,今年考试与菊花大会放在了一起,不做衣服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一大早老夫人便上身边的丫鬟来请苏亦瑶,说府里来了新裁缝,请大小姐也去挑一挑。
白芷和绿萝一下子高兴起来,随即陪着苏亦瑶往大厅里又去,白芷开心道:“小姐,你别愁眉苦脸了,小姐不是最喜欢菊花么?这下子好了,可以好好的去赏菊了。”
苏亦瑶一路无语,她知道苏老夫人的心思。赏菊大会嘛,那可是达官贵人们挑选儿媳妇的地方,许多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越漂亮越好,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苏府嫡女,若是被哪个瞎了眼的贵族公子看中了,换来的可是巨大的利益啊。
每年的赏菊大会,苏亦瑶都是被孤立冷落的那一个,个中原因自然不必细说。
说起来,她迷恋慕长歌不过也是因为菊花,只因为当年慕长歌一句,“怜惜这白菊娇弱无依。”
自此,她便认定了这个俊朗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也是一样的娇弱无依,和那被众人忽略的白菊一样,人们也将她视为不祥之物。
苏亦瑶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她觉得这男人将来一定也会怜惜她,可怜她却不知,那不过是男人的一句戏言罢了。
后来,苏亦瑶从其他世家女眷话里得知,那男子便是当今皇上的六皇子慕长歌。
可年少的喜欢都是这样没由来的,喜欢,就像老城里的旧折子戏,温言软语。
苏亦瑶一路心思重重,竟没有发现已经到了大厅了,直到绿萝出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轻移莲步,迈了进去。
老夫人一身大红的袍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苏亦瑶瞧了一眼,便想笑出声来,老夫人已近古稀之年,穿这样艳丽的料子,显得不伦不类。
苏凝芙此刻正站在她母亲身后,按理说,这种场合,是轮不到庶女出去抢风头的,可无奈老爷夫人都不在府里,也只能由着她们胡来了。
于是,她和苏凝芙便都得到了花宴的请帖。
苏亦瑶老老实实的给老夫人请过安,赵姨娘便笑着把她扯到桌前:“大小姐终于来了,快来挑布料吧,一会让墨娘给你们量量身。”
苏凝芙也笑嘻嘻的上前:“姐姐身子可好些了,我已经挑完了,姐姐也快些挑吧。”
这话一出,便不漏痕迹的将话题扯到了苏亦瑶身上,分明是怪她来的晚了。老夫人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以后来早些,不要以为自己是嫡女,就可以肆意妄为。”
苏亦瑶白了一眼,懒得于她们计较,慢悠悠的踱着一双粉色的绣鞋,来到了那放着布料的桌前。
墨娘低眉顺眼的站在桌前,她算是苏府御用的裁缝了,苏府每年上上下下的新衣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她年轻在宫里当过差,手艺十分好。
苏亦瑶看着桌上的布料,一匹海棠色的,已经被挑出来,放到一边了,不用说,定是苏凝芙的了。
前世的情景又闪过苏亦瑶的脑海,当日宴会,苏凝芙一身海棠色撒花百合薄裙,衬的人比花娇。
而她,却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裙,带着老夫人赏她的金灿灿的首饰,活脱脱成了一个笑话。
而那艳红的布料,自然是在这位有心机的姨娘和庶妹的怂恿下挑选的。
果然不出所料,苏凝芙笑着出声:“大姐皮肤嫩白,又是嫡女,出身尊贵,那大红人最适合不过了还能显得姐姐肤白胜雪,实在很衬。”
老夫人蹩了苏亦瑶一眼,并没言语,嘴角却含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苏亦瑶将她们众人的神色看尽眼中,心里不禁冷笑,演的一手好戏啊!耍的一手好手段啊!
大夫人场面不在,苏亦瑶自小受欺凌,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各怀鬼胎,哪个是真心为她着想,老夫人每年送来的衣服,不过是苏凝芙不要的罢了。
她们是认定了苏亦瑶并不会挑衣服。
大红色的衣服是衬她的肤色不假,可却显得太过廉价,在加上黄金的首饰,活脱脱一个市井小民的女儿。
当年,白芷和绿萝曾想劝她丢掉那些首饰,可苏亦瑶当日哪有如此精明,硬是穿成了那样,上赶着去丢脸了。
苏亦瑶环绕四周,发出一声冷笑,真是可笑啊!如今还想让自己出丑么!
苏亦瑶冷笑了一声,指着其中一匹天丝的绸缎,说道:“就这个好了。”
那是一匹莲青色的料子,太过老气了,不会有女儿家愿意穿那么老的料子的,若没有满身的贵气,是压不住这颜色的,赵姨娘都不敢轻易穿这样的颜色。
赵姨娘眼光一闪,她觉得这大小姐今日似乎有什么不同,可她又上不说哪里不同来,只得笑道:“大小姐怎么挑了这么一件深色,大小姐年纪轻轻的,可要穿的鲜艳活泼些,才显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啊。”
老夫人让丫鬟把她搀了过来,她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