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又缩了缩脖子,眸光有些畏缩的扫了扫两人的脸庞。
心想着:应该是焦老爷发了话,将她们直接给了沈昕,除了伺候她外,更要教导她、保护她。一旦改名,那她们就不再是焦家的暗卫,而是她的丫鬟了。
这么好的事,她才不会拒绝呢。
沈昕装着胆子挺起胸膛,怎么看怎么外强中干。
指了指嘴角绷直一看就不好惹的英气女暗卫:“那,那你就叫冷若。”又看向一旁就算冷着脸也让人眼前一亮的女暗卫,“你叫如画。”
沈昕说完,往后面又缩了缩,毕竟冷若和如画的脸色又不咋好看了。
估计是没想到,沈昕就算被她们吓到了,还依然给她们取名吧。
可她们又能怎么办呢?
不愿意不也被前主子给安排过来了吗?
按照流程,两人应该磕头跪谢主子赐名的,可两人膝盖蹦的挺直,弯一下都艰难,更别说跪了。
“奴婢替主子梳妆。”
冷若见沈昕又缩了缩身子,很是满意沈昕在她的威势下不敢造次。
将沈昕的包裹打开,衣衫饰品等物都取出来。
几下给沈昕套上,捡起铜镜梳子,把人按在梳妆台前,大刀阔斧的给沈昕梳了个马尾。
一旁的如画没眼看下去,“我来吧,你去厨房给主子熬一碗粥。”
冷若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如画就跟沈昕给她取的名字一样,眉目如画。
神情放软的时候,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一旦表情肃穆着,就让人心里咯噔一下。
冷若的气势看着像比如画强,实际如画的武功,比冷若要强一些。
如画的梳头手艺也不咋地,复杂的发髻不会梳,只是瞧着沈昕年纪小,冷若那双手梳出来的马尾把头皮都扯得死死的,她看着都疼,才换自己上阵。
琢磨了一下,将沈昕的头发留一半,上面一半绾成一个髻,一左一右戴上两朵珠花,就算完事了。
原主是恨不得把所有首饰都弄在身上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了。
沈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眼中满是渴望。
如画将沈昕拉起来:“主子可知,真正的大富大贵人家的千金,是不会把自己弄成移动的首饰台的?”
沈昕有些迷茫的抬头。
“主子若想当个名门千金,首要的一点,便是改变自己的审美。以主子以往的穿着打扮,走出去虽说能吸引人的目光,可那些人都是在背地里嘲笑主子,笑主子是暴发户,丝毫贵族千金的样子都没有呢。”
打蛇打七寸,原主最恨别人说她是暴发户人家的小姐,每次想改,都用力过猛,使得自己比之前更像暴发户。
沈昕有些慌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女孩儿嘛,哪个不爱美?
更何况原主这样爱美又虚荣的。
如画找到了治沈昕的法子,嘴角轻轻一勾:“不管是首饰还是穿着,都是有讲究的。主子若想同贵族千金一般,那往后的打扮言谈,便都听奴婢的话来执行,如何?”
沈昕忙不迭的点头。
这个好!
省了她好多事!
伺候沈昕梳妆完,冷若便端了一碗粥进来。
沈昕看着粥怒气正在翻滚,就听到如画的声音淡淡响起:“主子,你身子不好,早上喝粥最是养身体。贵族千金的身子虽说娇弱,可也没有哪个是真正的病秧子……”
沈昕眉梢一抽,喂喂喂,这话过了哈!
当她没当过贵族千金还是咋地!
好吧,原主是没见过的,焦家两姐妹虽说过着富足的生活,可在原主看来,她们和她一样,只不过是商户家的女儿,自然算不上贵族千金。
一点憋闷的坐在椅子上,拿着勺子就准备大口大口喝。
如画又开口了:“贵族千金的礼仪可都是经过教导的,一言一行都有章法,主子这么个用膳法,若是叫人知道,怕是又要被嘲笑了。”
沈昕赶忙放下勺子,一脸紧张:“那,那我该如何是好?”
“主子若是信得过奴婢……”
“信得过信得过!你说,我改就是了!”
如画冲着冷若丢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既如此,奴婢这就去寻个教导礼仪的嬷嬷来。”
如画点了一下头退下,冷若也不想跟沈昕两眼相对,跟着出去了。
走了一些距离的如画猛地回头,就看到沈昕纠结的拿着勺子,似是在琢磨怎么吃才能像是贵族千金一般有涵养。
冷若也瞧见了,有些好奇的用手肘捅了捅如画:“暗香,你是用什么法子让她听话的?”
如画瞥了她一眼:“她如今可是咱们的主子,也赐了名。以往的名字可不许再叫,主……焦老爷也是不许咱们侍奉二主的。”
“好好好,我知晓了。”
如画这才说道:“打蛇打七寸,主子一心想做个贵族千金,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同她说‘贵族千金可不会这般行事’,主子便会焦急懊恼。”
冷若冲着如画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有法子。”
“嗤,我这哪是有法子,若不是主子心中的执念太深,此事也不会这般顺畅。”
而从此刻开始,沈昕就被俩丫鬟贴上了‘好糊弄’的标签。
而这个标签,赶车的暗卫早就给贴上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纠结别扭的喝完粥,沈昕就待在屋中,望眼欲穿的瞅着门外。
保持住人设支撑了两个时辰,如画终于带着个三十出头的教养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