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雪纷飞。
镇抚司门前,陆乾身穿飞鱼斗服,外裹银色大氅,骑着墨麟马,冷面如霜。
在他的身后左右,是三百多个的铜甲捕快,皆是眼神锐利,手握钢刀,无比警惕地望着四面八方。
领队之人正是齐田夏,苗高硕,孙黑,曹惇四人。
哒哒哒,叮叮叮。
随着清脆的马蹄声,铁链声响起,一辆辆铁囚车从镇抚司侧门驶出,里边关押的,正是谢安平,百里狂,周洪元一众囚犯。
看到囚车,在四周远远围观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
“那就是谢安平么?没想到啊,曾经横行一时,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沦为阶下囚,要被处斩。”
“这还要多得陆大人。要不是陆大人隐忍三年,一举剿除谢安平三人,我们还得看谢安平三人脸色过活呢。”
“不多说,陆大人厉害!”
……
在一众百姓钦佩,敬慕目光中,陆乾一甩马鞭,回马从囚车旁走过,来回巡视一番。
人数对了,人也对了。
陆乾点点头,望向旁边县衙大门。
这时,县令魏令,在那个微胖魏师爷扶持下走出,遥遥朝陆乾一拱手,随后便上了轿。
“出发!”
陆乾一挥手,一声令下,囚车滚滚向前,驶向东街闹市口。
沿途百姓尽皆退开,不敢靠近。
两刻钟之后,刑场到了。
陆乾一跃下马,清喝一声:“开囚车,押解犯人上刑场!”
“是!”
齐田夏等人大喝一声领命,将一辆辆铁囚车打开,拖出犯人,押到冰冷的石台上边,跪好。
这期间,自然有囚犯嚎啕大哭,连连求饶。也有囚犯大声咒骂不止。
然而陆乾神色始终冷漠如冰,对于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一挥手,手下立刻会意,几下铁牌扇上去,将这些人打得满嘴是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场面血腥而残忍,但百姓纷纷叫好。
等人都押上刑场石台,陆乾大步如箭,窜射到刑台之上,坐在那一张桃红木大桌后。
县令魏令也走上来,坐到左边的小桌。
“开始验明正身。”
陆乾冷着脸,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从木筒中拿出一根令牌,随手一扔。
当即,齐田夏,苗高硕,孙黑,曹惇四人各自拿着一沓画像,上前抓起犯人的头颅,一一认人,验明身份,免得有人李代桃僵。
约莫一刻钟后,齐田夏四人上前肃然禀报道:
“回大人!一众囚犯皆已验明正身!没有错漏之处!”
“当真?若有差错,日后拿你们是问!”
陆乾神色一肃,冷声喝问道。
“回大人,属下仔仔细细认真检查过,绝对没有错漏!”齐田夏四人声震如雷,无比坚定回道。
“好!退下吧!”
陆乾点点头,大手一挥。
“是!”
齐田夏四人退下,分立守卫在刑场四角,免得有人冲撞刑场。
“来人,宣读镇抚司判决文书!”
这时,陆乾又冷喝一声。
一个铜甲捕快走上来,恭敬对陆乾一拜,从陆乾手中接过判罚文书,转身走到刑台前,展开,就开始宣读起来:
“现有沙水县谢安平,笼络江湖凶徒,横行乡里,犯下拐卖,杀人,逼良为娼……等等罪行,共计三百零三宗,罄竹难书,依大玄律,判斩立决!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时行刑,着镇抚司银牌捕头,陆乾监斩!”
声音落下,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欢呼,犹如雷动。
捕快顿了一下,继续开始宣读:“现有沙水县周洪元,勾结江洋大盗,霸占渡头石场沙场……陆乾监斩!”
“好好好!斩得好!”
声音落下,又是一阵欢呼雷动。
等判卷文书宣读完,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陆乾抬头望着天,雪花簌簌而下。
突然,他神色一冷,从木筒中抓起一块块令牌,扔出去:“时辰已到!行刑!”
令牌落地。
谢安平猛地抬头,满腔怨恨吼道:“陆乾!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哼!那你慢慢等吧!行刑!”
陆乾不屑冷哼,大手一挥。
话音落下,刽子手大刀一斩而下。
噗。
鲜血飞溅上天,人头滚滚落地。
百姓之中,再度响起欢呼声,甚至有几人当场热泪盈眶,给陆乾跪地叩拜。
……
待到行刑完毕,陆乾一挥手,留下几人收拾刑场之后,转身就领着众人回镇抚司。
百姓看完热闹之后,也自然散去。
看着收尸人拣起谢安平头颅,放进黑皮袋,人群之中,一个黑衣精瘦男子目中闪过一道冷光。
他转身快步离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出现在城西一处豪华宅院的地下密室。
“属下参见周先生!”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肃然拱手行礼。
“谢安平死了么?”
被称为周先生的白衣人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都没挪开,漫不经心道。
此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容貌俊朗,双目很亮,双手五指修长漂亮,看上去很像是一名江湖剑客。
“回禀周先生,谢安平死了,被当街枭首示众!”
黑衣男子再一拜道,不敢起身。
“可惜,谢安平挺能办事,每年给殿下的孝敬也不少,就这么死了。他那些收集的大幽宝物,恐怕也落到陆乾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