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根本不打算告诉眼前的李氏,怕她说漏嘴弄得人尽皆知,怕到时候自己想走都走不了。“他在哪块地里干活?我有事找他。”
李氏一听,眉头深皱表情变得为难起来:“三丫,你叔虽然是里正,可有些事情他真的管不了。”特别是你家的那些破事。
田如月闻言笑了:“婶子,您误会了,我找里正叔是打听别的事情,不是求他做主什么的。”
李氏尴尬的笑了笑,犹豫了中还是指了一下家中田地的大概位置,让她自个去找。
田如月道谢离开,顺着李氏手指的方向一路前进,在一块地里找到了独自干活的里正并说明了来意。
里正放下干活的锄头,皱着眉头俯视着她:“路引要去衙门找师爷开,你一丫头要远离京城?”
田如月想要未雨绸缪自然不可能说实话,早已在来的路上编好了瞎话:“我大哥跟师傅学了多年一事无成,他想去外地闯闯,我帮他问的。”反正大哥今天要去窑厂,等他回来已是半个月以后,那时恐怕里正自己都忘了。
里正一听是帮田多福问的,难看的脸色立马缓和了许多:“外边兵荒马乱的,一旦出远门恐有性命之忧。你二叔外出经商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信……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大哥,在窑厂上工挺好的。”周代子三年都没有回来过,估计早已死在了外边。外边的银子是好挣,却也要拿命去拼。
“我也是这么跟我大哥说的。”田如月的谎话信手拈来:“可他心意已决,您看,路引……?”
里正露出了一苦笑:“你可知路引也要花银子?即便是我去衙门出面,也要花个一二两银子才能办到。你大哥这些年挣的银子全交给了你祖母花在了你四弟多贵的身上,恐怕没有多余的银子拿出来,所以让你大哥别在胡思乱想了,实在不行可以去京城重新找份工做做。”
“不需要路引?”田如月眨了眨眼抓住了重点。
里正笑了:“说什么傻话,守城门的士兵、巡街的捕快大多数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我们又经常去赶集,就凭我们这张脸哪里还用得着路引?那路引都是给外地人用的,怕是他国混进来的细作。”
原来在京城找份工作不需要路引,田如月求知若渴的又追问:“里正叔,上次我听我二婶说她在村子里住腻了想买房搬去京城,那买房需要什么手续?”
里正脸色一沉:王氏要去京城买房搬出村子?周代子三年未归,她想干什么!!
田如月见他脸色不对立马补充了一句:“里正叔,我二婶大概是说着玩的。我祖母在她面前夸我四弟今年秋试大比一旦高中,以后肯定会定居京城,我二婶她就……。”看着里正一副‘你应该懂的’神情。
里正明白了前因后果,脸色恢复正常:“买房子这事简单,只要看中了,双方签下一纸文书,拿着到手的地契再去衙门过户就可以了,不过,少不得也要给衙门里的人几分好处。”多贵是大才子全村的希望,以后高中定居京城铁板上钉钉的事。
王氏的儿子周明虽然差了一些,但是听说在学院读书也挺用功的,将来说不定也能高中。
田如月一副受教的样子,笑着跟他告辞准备离开,木匠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
“里正!快跟我走!出事了!”
里正神色一凛:“什么事?”
来人却已等不及一把拽住他就走:“出大事了!边走边说!”
田如月看着里正手里还紧握着锄头却被村民拽走,抬脚跟上,因为同路。
木匠:“陈家村抬着一具尸体来咱村里闹事!”
里正:“什么?!”
田如月:尸体?!
里正语气严厉:“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死的是陈平!”木匠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田如月,再次正视里正语气轻了几分:“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估摸着怕是跟田家有关。”
田如月心里一咯噔慌乱如麻,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尸体抬到了田家?”里正神色古怪的也看了一眼田如月。
木匠摇头:“没有,被老叔他们发现堵在村口不让他们进,三伏的天,尸体都臭了!死者为大,怎么着也该先埋葬了再说,他们却抬着尸体跑到咱村来闹事……”怕是要讹人!说完又瞟了一眼田如月。
这个丫头命苦,命却更硬,跟她定过亲的人都死于非命!真真的克夫命!
这一次怕是会被钱大娘从族谱中除名!
木匠的话虽然未说完,里正却已经听懂了深意,脚步一停转身盯着田如月:“丫头,别跟着我们去看热闹,你赶紧回家。”
田如月点头快步离开。
木匠见里正支走了惹祸的源头,暗叹他是个好人,当初没有选错人。
走了没多远田如月回了一下头,看着里正他们走远的身影一咬牙,狂奔回了茅草屋。
大门虚掩着一推就开。
田父、田母不在,也没见田多福回来,但是厨房却空了,只剩下一个大水缸。
田如月赶紧挪开水缸,挖出破瓦罐拿出银子藏在身上,突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吱嘎声,快速的填土又把大缸挪了回去。
耳边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田如月左右一张望,立马钻窗而逃。
下一秒田父走了进来,疑惑的左右张望了一眼,径直走向了唯一剩下的大水缸。
田如月跳窗而逃之后一口气跑回了田家,找到黑仔一把抓起来揣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