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廷一脸信誓旦旦,白天运目光闪动一瞬,不置可否。
片刻,他起身道:“赵兄所说,白某自会考虑。如今天色已晚,白某就不打扰赵兄歇息了,告辞。”
赵廷见状也起身道:“好,那明天见。”
告别赵廷,白天运踏上飞剑,凌云御空,一路往锦州城外飞去。
约有半个时辰左右,锦州城外两百里,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椭圆形的秘纹,如水波般荡漾,白天运轻轻一挥手,秘纹扩散开来,他毫不犹豫,一步踏入之后,这道秘纹才缓缓消散在了半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回到白家洞府,府前守卫的两位披甲持剑男子见到白天运,忙是恭敬道:“族长。”
白天运轻轻颌首示意之后,大步走了进去。
……
“天运,你身上……怎么有“不详”的气息?”
地底密室内,一位银发童颜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皱眉看向白天运。
白天运盘膝在银发老者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道:“祖父,您别担心,事情是这样的……”
关于他与赵廷达成的合作,他自然是要先征得自己的祖父同意才是,祖父同意了,老祖才有可能同意。
毕竟他虽然身为白家的族长,但白家是个庞大的利益体,很多事情不是他这个族长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银发老者听他说完,目中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戮晶,居然还可以移植进灵族的体内?
一方面他觉得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但另一方面,白天运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却是坐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若是不睁眼去看,光凭气息以及意念力来感知的话,银发老者都要以为,面前坐着的是个怪物了。
白天运现在的成分很复杂,身上不仅有灵血中所蕴含的那种圣洁气息,还裹挟有戮力的那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二者混合在一起,嗯……感觉很怪异。
沉默片刻,银发老者站起身来,道:“此事,我也无法做主,得告知老祖,请他老人家定夺才是。”
白天运道:“这是自然,只是,祖父,恕孙儿直言,此事暂时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你,我,老祖就够了。”
“族内人心不齐,内奸并未查出,若是此事让太多人知道,恐生忧患。”
银发老者目光一闪,道:“好,我省得。”
“孙儿还有一事,想请祖父帮忙,”白天运轻声道,“孙儿有一计,可引出内奸现身,但是需要祖父配合。”
“哦?”
“半个时辰后,祖父可出关召开族会。会上祖父只需故作愤怒,扬言要向黄家复仇,到时那些族老们自会跳出来阻拦祖父。孙儿也会劝祖父以大局为重,顺便宣布,天北战事吃紧,孙儿不日便要返回天北抵御兽潮。”
“祖父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天运脸上露出了儒雅的笑意。
银发老者脸上亦是浮现出笑容,听懂了他的意思,道:“好一招“引蛇出洞”啊!我昨晚还在想,是否要将那几个有重大嫌疑的族人先行扣押,一一审问。如今一看,倒是不用了。”
祖孙二人相视一笑,神情逐渐危险。
……
墙壁上的长明灯幽幽燃烧着,白家的宗祠内此时坐了约有十几个人。
白天运静静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分成两边而坐的族人们,目中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异色闪过。
那位银发老者此时坐在白天运的下首,神情肃穆,目光凌厉,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大哥,你这刚一出关,便叫我等来宗祠议事,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啊?”
堂下一黑袍老者率先发问道。
银发老者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隐隐含着一丝怒意:“老三,“天运被黄家设计围杀”一事,你可知晓?”
黑袍老者点点头,道:“自然知晓。”
他话音刚落,银发老者便狠狠一拍左手下的沉木桌案,一股大力涌出,将桌案瞬间震为齑粉。
“砰!”
银发老者愤而起身,大声道:“看来我白家确实已经没落了,就连黄家这种小家族,都敢派人刺杀我们的族长了,真是好大的狗胆!”
“族长被刺,这事关我们白家的脸面。”银发老者转而看向白天运,拱手大声道:“族长,我白镇南请命,立刻带人征讨黄家,吾誓与他们不死不休!”
望着他这般愤怒到几欲失去理智的态度,下首那黑袍老者顿时皱了皱眉,心中暗暗道:“大哥这是怎么了?这般冲动行事,可不像他啊。”
正欲说话,右边那排坐在首位的黄袍老者已经站起身来,笑着劝阻道:“大哥,切莫冲动,黄家对我们白家而言,不过是一条癞皮狗,弹指可灭。关键是,打狗要看主人啊。黄家是周家的狗。而刺杀天运这件事,肯定也是周家之人在背后指使,黄家才肯出头的。”
“恕我说一句长他人威风的话,我们……现在还不是周家的对手,贸然与周家撕破脸皮,怕是大有不妥。”
银发老者脸色涨红,怒吼道:“那我乖孙受的委屈就这么白受了么?我不管,我一定要向黄家复仇,谁赞成,谁反对?”
“……”
宗祠里一片静谧,没人开口说话,都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银发老者。
坐在主位上的白天运此时也是嘴角微微抽搐,暗暗向银发老者传音道:“祖父,演的太浮夸了,稍微收一下。”
银发老者听到传音,讪讪笑了一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