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小妹当着这么多家丁的面责怪,林子桓也不生气,而是道歉道:“这次确实是哥莽撞了,哥害了林八,事后会补偿他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子桓转头看向了面前白色结界里的七个“怪物”,冷冷一笑,“呵呵,你们的镜母,似乎遗弃了你们啊?”
被他这嘲讽的语气一激,结界里的黄管家顿时大怒,脸色涨红,抬手愤恨的指着他:“你这卑微懦弱的两脚羊,安敢辱我?”
“有本事就进结界来,与我一战,看我弄不弄你?”
“小兰”也很愤怒,龇牙咧嘴的尖声大叫:“镜母会回来的……到时你们都得死……”
“呵呵,”林子桓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用看弱智的目光看着结界里这二位:“你们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玩这种拙劣的把戏?”
“怎么,想激怒我,让我与你一战?你当我林子桓傻吗?呵呵,认清现实吧。识相的话就赶紧把知道的一切都给我交代了。”
“比如镜母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还有,我们林府中除了你们六个,还有没有偷偷被你们换掉的人?”
“快说!”
林子桓突然大吼了一声,把结界里的六个怪物吓得够呛。
回过神来,黄管家冷笑着看向他,眼神坚毅:“我不会说的,头可断血可流,节操绝对不能丢。”
“好好好,有种,”林子桓拍了拍手,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弄死吧。”
“诺。”
见到白色结界不断地收缩了起来,黄管家大惊,高声喊道:“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说,我说啊……”
“晚了!”
林子桓没有搭理他,继续离去。
结界慢慢合拢,六个惊慌失措的怪物,在灵力的包裹下,没能坚持多久,都化作灰灰。
林思君也迈步跟上了林子桓的脚步,轻声道:“哥,这些怪物换人的手段太过诡异莫测,我觉得,府内的下人们,我们都该再仔细检查一遍,一个都不能放过。”
“嗯,小妹你说的是,”林子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为了咱们的安全计,是该好好检查一遍。”
“这样,哥负责检查府内的男丁,你呢,多带几个信得过的人,负责检查府内的女眷,如何?”
“好,正该如此。”
与林子桓分别后,林思君脚步匆匆的朝居住着众多女眷的后院走去。走到一半,她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一变:“呀,光顾着府内这些糟心的事儿了,忘了还和赵大哥相约,要一起去城外赏花呢。”
犹豫片刻,她蹙起柳眉:“诶,今天怕是去不了了,嗯……得先找个人去告知赵大哥。”
“待来日见面,再向赵大哥解释吧。”
……
……
却说那枚前朝古铜镜,自林府飞出之后,一路遁隐,逃出了江州城,飞进了江州南城近郊的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
这座土地庙因在城外的原因,少有人来祭拜,年久失修,香火断绝,庙内蛛网暗结,庙堂上布满了灰尘,一副枯败的景象。
那铜镜从庙门外飞进,斜斜的靠在了土地庙的南墙之上。
片刻,铜镜的镜面突然如水波一般,微微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从镜中缓缓探了出来,美好的身形轮廓,云鬓高垂,被一根鸣凤金步摇挽在脑后,三千青丝如瀑。
若是林思君在此,见到此情此景,一定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从铜镜里走出这女子,竟与她生得一模一样,连妆容、衣裙、发饰都与她浑然无二,即使是最亲近的人,恐怕也分不出两人的差别。
镜中女子走出后,缓缓转身看向铜镜的镜面。
半晌,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她忽而嫣然一笑,美不胜收。但嘴里说出的话语却让人不禁心寒胆颤:“林思君么,我记住你了。”
稍稍翻看了一下脑海中关于林思君的生平记忆,镜女柔美的面容泛起一丝冷意,微微眯起美眸,别有一番风情:“赵廷,哼,那就先拿你的小情郎开刀好啦。”
……
再说赵廷这边。
他此时正站在城南九曲河边的垂柳下,身着一袭白袍,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他不时抬头看向江州城南门,面容平静,似乎在等待着某人到来。
微风拂过岸边的杨柳,吹得枝条摆动,迎风招展,河水也被吹皱了几分,荡漾起阵阵水波。
却已是早秋的时节了。
有诗曾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秋天不止有落叶,也有收获的果实,南飞的大雁,清爽辽阔的天宇,比起炎炎夏日,确实要舒服很多。
就在赵廷再一次抬头回眸之际,他身旁左侧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声音,挠的人心里痒痒的:“赵大哥。”
赵廷回头看去,发现林思君正俏生生的站立在他身后。
她今天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石榴裙,薄如轻纱,在这样爽朗的早秋,倒并不会觉得寒冷。裙装在腰间收束,很巧妙的将林思君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都展现了出来。
看的出,为了今天的约会,林思君是下了一番心思打扮自己的。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黑黑亮亮,此时正深情的打量着赵廷。
赵廷也看着她,眉头先是微微一皱,很快又不着痕迹的舒展了下来,对面前的林思君露出笑容,温声道:“来啦。”
林思君也对他笑,笑的明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