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西南边境,千流河流经处,在中原与南齐、北楚交界地带有一片广袤的山林,其中山川密布,林海繁茂。
因地处三国交界,且占地颇广,这片山林便成了极受各类乱党匪贼钟爱的圣地,常有山贼出没,拦路打劫、杀人越货之事时有发生,各路妖魔鬼怪横行无忌,故世人称之为“妖魔山”,人人避而远之。
此山中有一陡峭山峰,名曰离人峰,悬崖绝壁几千丈,绿萝袅袅不可攀。
峰上有一浩瀚建筑群蔚为壮观,是为名震江湖的司过盟总舵之所在。
群中有双子高崖,以悬空吊桥相连,一曰断肠崖,一曰鸢栖崖。
断肠崖上群英墓,沉埋多少忠烈骨。
鸢息阁中复仇者,多少幽恨无人诉。
离人峰是司过盟总舵八坛驻地,自然也是四大上位尊者及直属四大尊重的亲卫团之常驻地。
而总舵的中心便是双子崖,断肠崖上群英墓为沉埋故去同胞之地,而鸢栖崖则是司过盟的心脏之所在。
鸢栖崖上有座五层标志高阁,名唤鸢息阁,独立成院,是为江湖名门司过盟之主的居所,也是司过盟的核心之所在。
这里除了司过盟大管家周桐、四大上位尊者以及亲卫团,其他任何人未经允许一律不准靠近,崖下总舵八坛的人可以通过一条石径直达群英墓祭奠逝者,却不能无令擅自通过吊桥往鸢栖崖。
总舵人人皆知,无外出任务的上位尊者及亲卫团是轮流值守鸢栖崖的,并且始终保证至少有一名上位尊者留守总舵。
上位尊者自不必说了,直属四大尊者的亲卫团也都是从一年一度的比武招募盛会里层层选拔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盟内兄弟习惯称他们为亲卫团,试问有他们保护的地方,谁敢擅闯呢?
再者,依照盟里规矩,他们也没有闯的必要,八大坛主若是有事,都是通过值守的上位尊者上传下达的。
万籁俱寂的夜,鸢栖崖上寒风犹厉,呼啸如厉鬼哀嚎。
鸢息阁之巅,独孤仇卧房内,四大尊者都紧张地盯着床边的大夫兼司过盟大管家周桐。
只见他将看起来十分干净、不沾染一丝血渍的纱布拆下,独孤仇心口的箭伤已基本愈合,身上其他外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原本这该是值得高兴的事,然而众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因便是独孤仇腰线附近隐隐浮现的几条黑线。
这些黑线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在朝一个方向伸展——心脏。
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很是沉闷。
到底还是云清最是憋不住,率先开口问周桐:“周伯……”
他尚未说出什么来,周桐便沉重地叹了口气,起身站到一旁,看着靠在床边面带笑容的独孤仇愁苦道:“老夫与翊尊者连日推敲都未能破解此毒究竟为何,故而用药时也不敢冒任何风险,以免药性相冲催化毒性伤到主君。”
一旁的云翊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沉着脸不说话。
“可任由这毒继续存在下去,难道就不会伤到盟主了吗?”云清问。
“当然会!”周桐猛提嗓门瞪着云清道:“此毒虽一直被我们用药压制着,可它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主君的身体,若毒素漫延至心脉,到时就算是顾老神医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云清闻言当下就跳起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想办法解毒啊!”
周桐翻了云清一个白眼:“我们若是能解,又岂会拖到今日?!我们连主君中的是何毒都不知道,更别提破解此毒配方了,破解不了此毒配方,我们就无法着手研制解药,你以为我们不想早日为主君解毒吗!”
云清被周桐一呛一瞪,瞬间泄了气。
周桐接道:“老夫若知此毒配方,又怎会坐以待毙!翊尊者若知此毒配方,又何至于以身试毒!清尊者可知以身试毒有多危险?”
当年独孤仇就曾为救发妻而不惜以身试毒,好在最终有惊无险,妻子救回来了,而他也不过是损了寿数,少年白发了而已。
听了周桐的话,云清猛然看向云翊:“难怪你的脸色越来越差,小妹,原来你在试毒?!”
云翊沉默不答,云清顿时又气又恼又心疼,更恨自己无能,一点也帮不上忙,转身一拳头砸在墙上!
一旁云殁与云酆皆未表现出一丝惊讶,因为他们早已觉察出云翊的异状,也知此毒之厉害,更知即便他们阻拦云翊也不会听,所以便由着她去。
正如他们所知,云翊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若是连她都束手无策,那他们又能如何呢?
云清捏紧了拳头,脑中瞬时闪现一个冲动的念头,云酆只看了一眼便知他所思所想,立刻出声道:“哎~清弟,打住,打住啊,你可千万别有什么疯狂的念头。”
云清斜他一眼,恨恨地瞪着他道:“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云酆举起折扇在自己额头戳了戳,摇头叹气道:“清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若是想单枪匹马硬闯皇宫去讨解药,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哼!”云清不服气地偏过头不理会云酆,这个人总是这么轻易就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云酆耐着性子道:“你应该清楚,自从楚天尧查出盟主的身份之后,他便无时无刻不想置盟主于死地,你认为他会留下任何可能的生机给盟主吗?在当前这种情势下,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照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