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一步步踏进西宫,一如上次一般,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动静,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突然,赵光义从后面出来,一把抱住了她。周薇惊呼一声,甩脱赵光义,躲在墙角喝道:“皇上,你说过就只一次,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赵光义欺身上前,将周薇逼在墙角:“是啊,朕也想一次了结的,可朕还是太想你了。”说着便强行抱起周薇上了床。
周薇挣扎,却不激烈,她来的时候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只可恨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出尔反尔,一再凌辱一个弱女子。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凌辱还在后面。只听赵光义咳嗽一声,从里面出来两个画师,对着两人画起来。
周薇惊怒交加,死命挣扎,撕咬,捶打,却无济于事,最后干脆放弃,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不动。
赵光义终于志得意满,周薇趁他不注意,突然跃起身来撞向旁边的大柱子。
赵光义大惊失色,就地一滚,一脚踢在周薇左臂,周薇瞬间偏离方向,没能撞在柱子上。
赵光义下床,将周薇抱回来按在床上:“你干什么?”
周薇倔强道:“赵光义,你可以羞辱我,但你阻止不了我死。”
“夫人,朕没有要羞辱你,你不能死。”
“呵呵。”周薇惨笑一声指着两个画师道:“这还不叫羞辱?”
赵光义对着两个画师挥挥手,画师弓腰退出去。赵光义低头说:“你是李煜的夫人,朕知道这样做不好,奈何朕太爱你了,太想你了,思前想后只能出此下策,他日朕若再想你,便只看这幅画,再不去滋扰你。”
耻辱、委屈、伤心,或许还有什么其他情绪夹杂在一起,同时向周薇席卷过来,她泪眼朦胧,一时无言以对。半晌后才摇摇头道:“你看你的画去,我断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不,你不能死,李家全家老少都指望你活命呢,只要你好好的,朕答应李家永世安好。”
周薇一把掀翻赵光义,咬着牙穿好衣服跑出去了。赵光义并没有追,他知道周薇为了李家绝不会寻死了。他披上衣服走到案前,欣赏那一幅画。
这便是著名的《永熙强幸小周后图》,有人说这幅画至今尚在,存放于台湾故宫博物院。
周薇回到李府,李煜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了避免尴尬,便故意装糊涂,只是对周薇更加贴心照顾。一来他保护不了妻子,心中有愧,二来现在要靠周薇来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不过,从那以后,周薇像变了个人,从此不再灵动娇柔,妩媚迷人,而是整天闷闷不乐,眉头紧锁。从前喜欢的琴棋书画、天水碧、帐中香再也没有提起过。
忍辱负重,苟延残喘,只为了保全李煜,她的爱人,她的国主。
希望赵光义能说话算数,从此再不骚扰她吧。可是每每想起他抱着那幅画看,便如同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一般,瞬间脸红心跳。
那时,国家尚未统一,辽国铁蹄南下,朝内对赵光义的继位还有质疑,赵光义可谓是内忧外困,他自己也实在不想在一个女人身上耽误时间。
问题是,一幅春宫图真能解决问题吗?
看着春宫图化解相思,岂不是喝盐水解渴,越喝越渴吗?
不到半个月,赵光义终于又忍不住了,只能故技重施,派太监去李府请郑国夫人前来西宫磋商女红。
这回,李煜知道太监要来,索性躲出去钓鱼了。
偌大的西宫中,空旷幽静,所有人都已经回避。
赵光义紧紧抱着周薇,周薇双手抵在他胸前挣扎。两人都在喘着狂热的粗气。
“皇上金口玉言,为何总是出尔反尔?”周薇喘息着问道。
“去他娘的金口玉言,在你这里朕做不到。”赵光义也喘息着说。
“赵光义,你这是昏君的做法。”周薇怒道。
“薇薇,只要有你,我情愿连这个昏君都不做,当个李煜才好呢。”赵光义柔声道。
这一声“薇薇”叫的小周后浑身悸动,鸡皮疙瘩冒起一身。她咬牙问道:“这回你又要干什么?”
“朕仔细分析过,朕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这次朕不放你回去了,直到朕厌倦了,便放你回去。”
“不,你这样做会被万世后人唾骂的。”
“你是在关心朕吗?”赵光义喜道。
“不是。”周薇赶紧否认。
“朕已经决定了,你不能说不。”
“赵光义,你太过分了。”周薇两只拳头使劲捣在赵光义的胸前。
……
就这样,赵光义荒淫无度的昏君生活开始了,不理朝政,不思进取,即使辽国铁蹄踏进中原都没有起床。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无情无义,铁血冷漠的赵光义把一世柔情全用在了周薇身上。周薇也大概是麻木了,犹如正主般住在西宫中,甚至重新操起了琴,焚起了香,穿上心爱的绿衣裳。
宰相和御史们看不下去了,整天跪在宫门外冒死劝谏,赵光义自己也冷静了下来,打算振作起来完成他统一国家的弘基伟业。
然而,这个时候,周薇已经送不回去了,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进宫三个月挺着孕肚出来,将会被天下人耻笑。
原本赵光义以皇弟之名继位便存在很多疑虑,若此刻再爆出这样的丑闻来,立刻就会引起朝纲不稳,四海不宁的被动局面。辽国和西夏也会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