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方玉犹豫了好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独孤前辈,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会受胁迫的人,也不像那种甘于人后的人,我很想知道,圣女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你等这么心甘情愿地跟随她?”
此话让独孤翁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又把他带回到了过去的记忆里,片刻之后,独孤翁回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儿,当时我隐居在山林中,原以为会如此了却残生,不曾想圣女主动找上了我。”
马方玉惊疑道:“你隐居在外,她能主动找上你,看来费了一些功夫。”
独孤翁点了一下头,“确实如此,只是当时的我正在河边悠闲自在地钓鱼,仅仅瞥了她一眼,见她孤身一人,而且又是一个不大的姑娘,便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她就在不远处,突然投身入河里。我虽然与她不识,却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我便立刻将她救了起来。然而我救起了她的人,却不能挽回她的心,她依然哭哭啼啼,想要继续寻死。”
“所以,你接下来便会问她缘由?”马方玉猜测道。
独孤翁回道:“不错,我就是这样问她的,她毫不犹豫地告诉我,她在家里的地位很低,经常受到家人的迫害,有好几次都险些丧命,走投无路之下便想结果自己的性命。听罢,我骂她是一个懦夫,只会顺了那些坏人的心意,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我若是他,一定要以强硬的手段让那些坏人知道,我是不好惹的。”
说到这里,独孤翁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没想到她听完我的话,突然鼓起掌来,竟连原本脸上的忧伤都没有了。她借此反问我,‘如果说寻死是一种逃避,那么遁世呢,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句话让我惊讶不已,‘遁世’这两个字似乎意有所指,如此看来,她对我的情况甚是了解,来此的目的怕是不纯。这话也提醒了我,自己因为不喜尘世的混浊,不敢面对过去发生的事儿,选择隐遁于世,其实也是在逃避,是一种懦夫的表现。可是,我一个老人家,自然不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轻易承认,于是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见我面露犹疑之色,便坦坦荡荡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原来,她此来是想请我出山,共创一个崭新的世界。我听完之后,更是惊讶,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和魄力,要么是夸夸其谈,要么就是有真本事。我对她产生了兴趣,便促膝长谈了整整一天。”说着,独孤翁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欣赏之色,看来对于厉芷苒,他是由衷的佩服。
马方玉见状,也终于明白了厉芷苒的套路。她先是随便编造一个故事,引诱对方说出一些她想听的话,然后再推己及人,使对方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这种说服人的方法要远远胜过苦口婆心的相劝,不得不说,厉芷苒当真有不少的手段。
“一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足以让我去了解她,听完她的话后,我深深为其折服,内心便产生了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不再逃避,我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做有意义的事儿,那就是帮助她完成心中的抱负。”说到最后,独孤翁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闻言,马方玉很是震撼。这独孤翁少说也活了一百多岁,当时的厉芷苒也就十七八岁,只是相谈了一天,独孤翁便甘愿为她所用。
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这厉芷苒确实有吸引人的本事,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单不单纯。
马方玉不禁提醒道:“别忘了,她是魔教的圣女,你就不担心她是在利用你们帮助魔教一统天下吗?”
独孤翁当即反驳道:“从你的话里就可以看出,你还是没有摆脱正邪之间固有的观念,所以才一味地盯着她是魔教圣女的身份。其实,只要是对天下好,是正是邪又有什么分别。就算最后,魔教一统天下,只要是我想要的天下,我依然会坚定地拥护。”
听完这些话,马方玉已经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知道对方无法说服自己,自己也同样无法说服他,与其继续说下去浪费口水,倒不如保持沉默。
于是,马方玉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说话。
就这样,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如此过了数分钟,独孤翁率先打破沉寂,“小兄弟,今日我的话有些多了,实在是因为我觉得你很不错,希望你逐渐放下对圣女和对我们的成见,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和身边的人,也许你会有新的发现。”
马方玉拱手道:“独孤前辈说得在理,晚辈受教了!”
独孤翁“嗯”了一声,便与马方玉打道回府。
回程中,独孤翁不厌其烦,又说了不少的话,无非就是希望马方玉能够加入到他们的阵营里。
马方玉的信念自然不会轻易动摇,便一次又一次地委婉地拒绝了对方。到最后,独孤翁不得不暂时放弃,与马方玉分道扬镳。
马方玉回到安置点,心想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了,他便安心地盘坐在床上,迅速进入冥想状态。
直至第二天卯时,外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将马方玉拉回了现实,来者正是厉芷苒。
无奈之下,马方玉站起身,正准备出去见她,不曾想她竟直接掀开门帘,毫不避讳地走了进来。
马方玉先是一惊,旋即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好在昨晚入定之时没有脱下衣裤,否则的话,今天就避免不了尴尬了。
“你……你进来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