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庵外面破旧不堪。里面的摆设更是简陋,只有张禅是月套被褥。无语禅师正襟危坐在禅床上为我们讲解佛法。我和灵宝三奇、肖万代被众僧夹在中间席地而坐,老禅师讲到精妙处,众僧齐呼“善哉!”我和天乙道人还能姑妄听之,地丙和人丁两个道人却听得一头雾水,不住地抓耳挠腮。
我们伤了几个僧人,心下正自惴惴不安,这些和尚要是和我们计较起来,还不愕在囚室里多住几年?不料无语禅师说道,“佛不与众生为念。念佛一声罪灭河沙,老衲曾下宏愿,愿为众生增长善根,多多度化有缘之人,各位施主和老衲有缘。还请老衲为汝等开坛说法,化解诸位心中的戾气,**完毕,施主自可离开百棺之地,不过若有施主愿意皈依我佛的话,老衲更是欣喜
几个人不情不愿,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坐在茅庵里听无语禅师宣讲佛经。老禅师讲得天花乱坠,他为化解灵宝三奇的戾气,又宣讲不杀生戒。佛门戒杀,主旨在于众生平等。我们自己怕受伤害,畏惧死,亡。其他众生无不皆然,所以经上说,杀生有果报,吃他半个还他八两,杀人偿命,因果报应毫厘不爽,杀人者恒被杀,以后也不能转生善道或往生净土。
众僧人听得凛然,齐念“阿弥陀佛”就中却有一个粗哑的声音骂道“什么阿弥陀佛?狗屁啊狗屁。百棺地秃驴们自家勾结官府,杀人放火,却叫别人不可杀生,奶奶个熊,这不是荒唐混账之极?。
言甫毕,众僧齐齐怒视,话的原来是地丙道人,他在一旁听得头昏脑胀。早已按捺不住气恼。无语禅师听得一怔,佛门弟子五蕴皆空。不会妄开杀戒,更不会去勾结官府,施主怎的忽生口舌是非?看来这位施主身上戾气太多,还须平心静气。多听老衲讲解几遍佛法才是。
地丙道人毫不示弱,他瞪大眼睛和群僧对视,说:“灵宝三奇杀人放火,却是平生不打诳语,不像臭和尚口是心非,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鼠窃狗偷。这如兰和尚为虎作诛。坏事做尽,难道你们真不知道
如兰和尚这时早已恢复如初,他正坐在人群里听讲佛法,地丙道人这一说,众僧的眼光都向他看了过来。地丙道人快人快语,直接揭开了如兰和尚的画皮。我大感快意,笑着对地丙道人说,“他们师出同门。就算知道也不会和咱们说出真相?老禅师佛法虽然高深,但家丑怎可外扬?只怕也要护短掩饰。他们恼羞成怒之下,或许不会放走咱们哥几个了,地丙道人你怎的如此糊涂?”
无语禅师微笑道:“是非自有公论小施主又何必冷嘲热讽?如兰。你是门下大弟子,恭为众人表率,可曾如那位施主所说,做出过什么不良之事?”
如兰和尚从地上站起,向无语禅师合什稽。他转过身来,冲众人笑道“如兰受师父教化多年,早已心无执着,岂会做出勾结官府、为虎作朱之事?这位施主胡言乱语,总是因为窃取我门财物,被如兰擒住后怀恨在心
“我师曾告知弟子,忍受恶人羞辱。也是消除对方的业报。佛门弟子。遇迫害而不嗔,受供养而不喜。我门全体弟子谨受教诲,潜心修行。所谓一捆一掌血,一步一脚印,多年苦修,已渐能了生脱死,得大自在,又何必贪恋权贵,在世俗中出没生死,再也无法回头?这位施主妄加之词,如兰清者自清,又何须多辩?”
这一番话正大光明,惊得我和灵宝三奇几个人目瞪口呆。这如兰和尚身躯胖大,头脑却着实精明。简单几句话就到打一耙,还激起了同门公愤,把我们弄成了众矢之的。如兰和尚说完,众僧果然群情激奋。纷纷斥责地丙道人出言无状。
“盗取佛门重宝实乃大罪,我师大慈悲,愿为你们消罪祜业,想不到你们不知扦悔,竟至血口喷人!”
“如兰师兄修持圆满,怎会贪恋身外之物?你们捏造是非,诽谤学佛之人,不怕死后进入割舌地狱,沦入畜道轮回么?”
众僧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把的丙道人气得面色青紫,他满地跳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急怒之下,纵起身便向如兰和尚扑去,如兰和尚侧转避开,只听得“噼啪”几声拳脚相接,几个和尚已经把地丙道人牢
如兰和尚淡淡地笑道:“理屈词穷就要动手么?佛门弟子心性向善。只以慈悲度人,却不会打架斗殴。”
他笑意未消,突然间身形一滞,回过头来,满脸已是惊“惶之色。如兰和尚避开地丙道人势同疯虎的一击,转身之际,后背正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对他的鬼眼天罗最为忌惮。这样的绝佳机会如何会错过?当下不假思索,伸手便向他抓去,如七“询身体魁梧,我本来向他的脖颈处汝击,然与到外却手,他削膏盲穴位,膏盲穴位被封,如兰和尚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就连那丝得意忘形的笑意都凝固住了,一张胖脸说不出的难看。
如兰和尚的身体僵立不动,但知觉与常人无异,他怒视着我,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僧人们刚才见识过我的出手,自知不敌,一个个怔立在原地,眼光齐向无语禅师望去。无语禅师却恍如未见,他坐在禅床上垂眉闭目,对眼前生的一切似乎无动于衷。
我走近禅床,对无语禅师深鞠了一躬。
“大师明鉴,这如兰和尚巧言金色,其实是一个大大的坏人。他自称佛门弟子,却连自己的师弟如花和尚也不放过,如此残忍恶毒,怎的不怕随业报应?”
“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