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郭媛犹犹豫豫还是不敢靠近。
“走吧!我们先去军营。”耿贶也没难为她,在她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背。
“是,是都尉府的人?”郭媛骑上了马,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都尉府?你怎么会这么想?”耿贶好像正在思考,被郭媛打断了思路,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都尉府的人,我怎么会认识?”郭媛这会儿已经从慌乱中恢复,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大胆去看一眼了。
“是何六的人。”耿贶平静解释。
“啊!是他!他,他为什么要害你?”郭媛大吃一惊。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他做的那些丑事,我本不想管,这都是他逼我的!”耿贶咬牙切齿,他也想不到这个马贩子竟然如此大胆。
两人来到军营,兵士们赶快给耿贶包扎疗伤。
安顿好,耿贶开始安排,一边让人去把树林里的两个死人抬回来,一边安排人送郭媛回城。
“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再说了,你受了伤,我也不放心!”郭媛听说耿贶要派人送自己,不乐意了。
“你一个女孩子,留宿军营成何体统!”耿贶低吼一声。
“我爹是都尉,这军营本就是我家!”郭媛强词夺理。
耿贶也无语了,看看时间确实太晚了,只得由着她留下。
幸好耿贶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他身体素质也不错,休息一晚,第二天,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他迫不及待要送郭媛回家。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进城的时候,耿贶忍不住嘱咐一句。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得住?都死人了!”郭媛有些吃惊。
“能瞒多久是多久,我需要点时间,把事情查清楚。再说了,我不想让你牵扯到这件事里,对你不好!”耿贶是有打算的,他还不确定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还不想打草惊蛇。
“你是要去找何六吗?我跟你一起!”郭媛听说耿贶要独自去调查,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你别胡闹了,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耿贶断然拒绝。
“我是一般的女孩子吗?没有我,你怕是这会儿已经抛尸荒野了!再说,我已经牵扯进来了,我也得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媛停住了马,说什么也不走了。
“哎!”耿贶叹了口气,他太清楚这个大小姐的脾气了,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了她,而自己也没时间可耽误。只好带着她一起前往宁县县衙,因为,这个时候何六应该是被关在那里。
可是两人来到县衙,却被告知,何六案已经完结了!
“结案了?怎么结的?何六人呢?”耿贶有些傻眼了。
“何六伪造军马,坑骗匈奴客商,责了三十大板,赔付匈奴客商马资,并课罚金五十斤。何六认了罚,昨天已经放了。”
“伪造军马就责三十大板,五十罚金?”耿贶有些不可思议,按他的预想,何六就算不是死罪,怕也得流放!他本来猜测,何六家人是因为怀疑自己“告密”,才设伏报复。没想到,宁县竟然这么草率就处置了。
“不瞒耿尉丞,这何六也不是一般人,他为西部都尉筹办军资多年,多少也有些功劳。这次也已经悔改,所以从轻发落了。”宁县长大大方方承认。都尉府设在他的地盘上,他不能不给面子。
“他人现在何处?马上给我抓回来!”耿贶有些激动了。
“抓回来?已经结案了,还怎么抓人?”宁县长有些不解了。
“军马案结了,谋刺官军的案还没结!”耿贶冷着声音。
“什么,什么谋刺官军?”
“昨晚,何六的人在七里坪设伏谋杀我,差点儿得手!”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确定是他,他的人?”宁县长真的被吓了一跳。
“两名匪徒当场毙命,现在都尉府军寨,你派人去把尸体拉回来吧!”耿贶瞪了宁县长一眼。
“这,这......”宁县长也是没脾气,好不容易刚了结一件麻烦事,更麻烦的事接踵而至!
虽然都尉府跟县衙互不统属,但耿贶跟他官阶相仿。按理耿贶无权干涉他的政务,可这个耿贶不仅是都尉丞,还是太守的儿子!宁县长也不敢得罪,只好赶快派人,再去捉拿何六。
何六这次是倒了大霉!本来精心准备,算计了匈奴人,没想到,那匈奴人竟敢跑到官府去告状。告状也倒罢了,宁县竟然还真把自己抓了!
仗着自己跟都尉府的关系,他倒也不太担心。可是,都尉史田单来探狱时透露的消息,让他很是意外。
匈奴人不仅把他告到了宁县,还捅到了沮阳太守府!
所以,宁县也不得不“秉公办案”,否则,无法向太守交差。当然,田单“不经意”地把这一切都归咎到“背后主谋”,太守的公子,耿贶身上!
虽然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三十板子,可何六还是被打“疼”了。而且更让他心疼的是罚金。不仅一个钱没挣到,还倒贴了五十金!这可是他一年的收入!
好不容易出了县衙,他的小喽啰立马就向他汇报了耿贶的行踪。何六也是怒从胆边生,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位公子哥。
可是没想到,不仅没能得手,自己反而死伤惨重!
听说自己弟兄死了两个,没能带回,何六知道,耿贶早晚会找上门,于是不顾一切准备逃命。
谁知,还没到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