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和淳于长商议完对策,还没出门,耿小凡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淳于长!是你抓了我的家丁?”耿小凡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淳于长的衣领。
“耿公子息怒,息怒!”范延寿赶快上前拉开两人。
“侯爷,难道是你的意思?”耿小凡被范延寿拉开,又“恶狠狠”看向张放。
“这,怎么会!我,我”张放见耿小凡情绪激动,有些心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亏得我想了那么多办法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耿小凡依旧“愤愤不平”。
“耿公子误会了,误会了!是这样,本府奉旨调查侯爷遇劫一案,手下在案发现场找到一件作案工具,查到一名乞丐,他指认是贵府两纲纪遗落的。所以,本府请他们来问问而已。”范延寿知道,张放和淳于长都不是好得罪的,赶紧自己揽下了罪名。
“乞丐!什么人的话你们都信?若那乞丐指认我,你们是不是连我都抓?”耿小凡口气缓和了一些,他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岂敢,岂敢!”范延寿好言相劝。
“富平侯,难道你也怀疑我?”耿小凡这会儿理直气壮了,逼问张放。
“富平侯是本府请来的,请他来辨别一下声音,这不正好还耿公子清白不是。”范延寿还真是圆滑,不动声色把事情搪塞过去。
“那,看样子已经辨别清楚了。不知道可是我那家丁作恶?”耿小凡稍稍放心。
“清楚了,清楚了!口音不对,对不上,对不上!”范延寿赶快解释。
“那我的人呢?还不放吗?”耿小凡挑衅一般看淳于长。
“放,放!这就放!”范延寿招手叫人去提昆达和哈勿祈。
耿小凡松了口气,范延寿却小心地走到他身边,“耿公子,刚才有些误会,让贵纲纪受了些苦,万望赎罪!”
“什么?”耿小凡明白,自己还是来晚了,让昆达和哈勿祈受罪了!
“耿公子给老夫一个薄面,日后,定登门赔罪。”范延寿这会儿顾不得许多,只想赶快息事宁人。
范延寿的态度让耿小凡实在没法发脾气,看着可怜巴巴的昆达和哈勿祈,他只有无奈摇头,狠狠瞪了张放和淳于长一眼,搀扶着两人离开了。
“兄弟,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耿小凡安排马车载两人回家,一进门就忍不住流泪。
“主人说什么呢!没想到还能活着出来。不过,我俩什么都没说!”昆达被耿小凡感动了。
耿小凡忍痛为两人敷药疗伤,待两人安稳,轻声问,“那个乞丐真的认出你们了?”
昆达回想着摇摇头,他不太确定。
“你们仔细想想,那日可还遇到别的什么人?”耿小凡这会儿一点不敢放松,刚才带两人走的时候,张放和淳于长一句话都没说,这反倒让耿小凡有些担心。他隐隐感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完。
“当时确有几个乞丐,不过离得都挺远,应该看不清我俩。”昆达回忆了一下。
“不可大意。你俩容貌特别,很容易让人记住的。”
“那怎么办?不行就灭了那小子!”哈勿祈动了杀心。
“你啊!真给你个人,你敢杀吗?杀了他,岂不是做贼心虚,更让人怀疑?”
“也是哦,那怎么办?”
“一动不如一静。稍安勿躁!”耿小凡吩咐两人好生歇息,离开了房间。
没想到,第二天,王显亲自带人又来了!
“王将军这是要干什么?”耿小凡有些奇怪,昨日,廷尉范延寿还对自己客客气气,怎么今天就要翻脸?
“哥,别让兄弟为难,带上那两个匈奴人,跟我回廷尉府。”王显一脸的无奈,口气却很坚决。
“又怎么了?那条蠢鱼又找到什么证据了?”
“昨天当堂作证那小乞丐被人杀了!”
“什么!”耿小凡感觉头皮发麻,这下自己的嫌疑最大!会是谁在背后栽赃自己?
“我那俩兄弟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我跟你走!”耿小凡顾不得多想,挺身上前。
“还是一起走吧,我们路上慢点,小心一点。”王显叹了口气,他也没办法,奉命是抓仨人,只带回去一个,他交不了差。
“他俩伤成那样,怎么可能杀人?”
“或许人不是他俩杀的,但可能与他俩有关啊。”王显这个解释,让耿小凡无话可说。只好安排一辆舒适的马车,带着两人再次回到廷尉府。
淳于长知道,以昆达和哈勿祈的状况不可能杀人,所以,只是把他俩关了起来,直接开审耿小凡。
“淳于大人,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杀那小乞丐岂不是欲盖弥彰?再说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怎么杀他?”耿小凡怒怼淳于长。
“谁杀的人,本官自会查清楚,我只问你,昨天你都做了什么?”淳于长摆起了官架。
“哎!昨天出了廷尉府,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回了家,然后一步都没出门。”耿小凡叹了口气,这次他是真的被冤枉。
“走的那条路?几时到家?途中可曾停留?”
“昨日出了廷尉府,一路北行,穿过西市,出雍门,过咸阳桥,沿官道回家,路上不曾停留。到家应是亥时吧。”耿小凡如实回答。
“你未时就离了廷尉府,亥时才到家,还说路上未停?”淳于长拍案而起。
“的确没停,不过是因为车上有伤者,走的慢而已。”
“过咸阳桥时也未停?”淳于长提高了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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