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也反抗过吧。
但凄入肝脾的哭喊,不知从何时,变成了嘤嘤细语的轻鸣了。
而她,也就是自那时起,成为了‘金鹊儿’的吧。
金鹊儿婀娜步至他的身旁,吃力地掰开红盖,双手捧起酒坛,小心地朝其手中木碗倒去。
他微微抬头,眯眼打量着面色平淡的她,与她身上布料稀疏的衣裙之下,那令人流连忘返的旖旎风光。
忽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听其轻声呢喃,赏其温柔姿态,仰头饮坛中美酒,留众人喝彩起哄。
好不快活。
眼见此景,长椅前左席棉垫上的布衣书生以袖掩面,眼神不自然地些许飘忽;而右席棉垫上的年轻武者则是眯眼静观前者,脸上的神色中带有几分不愿说破的深意。
“好酒!”魁梧大汉将竟是一口气将那坛子醇酿喝了个精光。他松开了怀中美人,将已是空空如也的酒坛塞到她怀里,伸手擦了擦嘴旁酒渍,“再帮爷拿一坛!”
金鹊儿颔了颔首,脸色虽因沾了酒气而显得有些微红,但神色却依旧如溪水般平静淡然。
环顾了圈寨内几十号弟兄,豹子爷微微眯眼,冲身前两席亮声道:“喂,二弟三弟,说来,今日那狗鼻子呢?去哪儿了?”
右席武者抬首道:“他去做活了。”
“哦?那去多久了?”
“约莫两个时辰。”
“都两个时辰了?”豹子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髭,“怎还不回来?”
“大概是不愿空手而归吧。”左席书生微笑道:“大哥放心,狗鼻子他精明的很,每次都能嗅准那些身上有钱又无大本领的过路人……再加上这西虎寨四周郡县的大小衙门我都已打点妥当,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敢断言,除了那些孟岳城中的奇门贵胄,方圆五十里内,无人敢伤咱西虎寨兄弟一根毫——”
一阵寒风,忽地吹拂起了大寨门帘。
就见一淡蓝光点冲那长椅急掠而来。
电光石火之间,三当家章轶眼疾手快,怒喝一声‘起!’,腰间寒芒瞬间出鞘。
只听一声清脆噪响,两柄飞剑旋落在地,止了生息。
“大胆!”章轶奋然起身,快步拦在长椅之前,冲被风拂起的门帘外怒声喝道:“何人敢来西虎寨撒野?!”
洪亮声音冲出大寨,却是如落入大海的石子一般,眨眼间便没了气势。
只因那一袭白衣,翩翩而来。
手执铁剑的他,扫了眼大寨内神色各异的贼徒们,微扬唇角,弯腰作辑。
“萍水,王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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