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打扫了战场后,西夏主营加上其他几路人马夏军的营盘倒是寻得不少西夏人从西北诸地抢夺的财帛。后勤推官们大致算了一番,足足有六七万的粮草辎重,财帛足有二十多万。总算让刘平没有得到战马的受伤心灵好受了些。
此刻的麟州城外,西夏大军与复辽军这几日轮番攻杀,已然是将大半个外城彻底底打开了。原本用来困守外敌的瓮城城门都被无数的撞击木撞的粉碎。城上的守城的宋军已然都被西夏军砍杀殆尽。剩下不过几百人龟缩在内城之中。
种师中此刻虚弱无比,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脸上干瘦的几乎都要凹陷下去,此刻不光是种师中如此,其他的宋军亦是如此,断粮将近半个多月,城中百姓都已然是饿死了无数,更不要说守城的宋军了,三日前,种师中下令将最后一匹战马,也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坐骑杀掉,勉强让麾下的军士吃了些东西。可是如今便是再也没有吃食了,城内有些百姓甚至都已经开始易子而食。其惨不可描述,若不是种师中与一众西军还有援军的希望,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
种师中艰难的捧起一瓢浑浊的泥水咕咕的咽了下去,转手将这泥糊糊的水瓢递给了另一侧的亲将。那亲将亦是急忙大口的喝了下去。这泥糊糊脏兮兮的水已然是唯一内城唯一可以喝的水了,自动外城的井水与河水都被西夏军用毒药污染后,便只剩下这内城里一口污浊的老井里的水能喝了。
“种帅,我们还还有机会么?”一个亲将道。
“不要怕,坚持住,咱们还有几万大军,只要坚持住,焦安节、吴阶、还有其他诸路人马都会来的!”种师中喘气道。
“可是这都一个一个多月了,要是能来,早就来了!”那亲将道。
“嗳!!我也没有办法了!外城被破开,我看今夜过后,再没有援军,我等便要葬身于此了!”种师中无奈道。
“种帅!俺说什么也要护着你冲出去!”那亲将道。
“哎!说什么傻话,是我害了你们啊!”种师中道。
“种帅!!”一众亲兵们纷纷跪地。
“都起来,西军儿郎都是响当当的硬骨头,便是刀斧加身,也不会喊半个疼字!起来!!”种师中道。
“只要我们再坚持,再坚持一天,没准就有援军来救大家了!”种师中道。
忽然一个军士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脸惊惶道:“种帅!西贼攻城了!这次,怕是顶不住了!”
种师中挣扎的站起身,一把拿起手里的佩刀道:“来就来罢!就算是死,某也的多拉上几个西贼给某作伴!”
眼看着种师中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身后的一众残兵们亦是都随着站了起来。
厮杀之声越来越近。西夏军与复辽军几乎在同一刻冲入了内城之中。赫连虎一脸狞笑。对着李文德道:“哈哈!困守了一个月,如今总算是能拿下麟州了!”
“不错!麟州一下,便是我等南下与老帅汇合之时!!”李文德大笑道。
“呵呵,赫连将军,这一个月来,你这酒也没少喝,会不会连刀拿不稳了!”一侧的复辽军的统帅耶侓大石讥笑道。
“大石林牙!莫要逞口舌之快!某拿不拿的起刀,能不能杀的了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赫连虎不忿道。
“哈哈!昔日老夫麾下如你这般的厮杀之人多如牛毛,老夫亦是没有正眼瞧过,没想到西夏国一代不如一代,估计嵬名济之后,再无名将了!”耶律大石笑道。
“耶律大石你有完没完!老子忍你很久!要不进入要破麟州了,老子说什么也要和你过过手!”赫连虎大怒道。
“随时恭候!”耶律大石笑道,也不理会赫连虎径直带着亲卫们向着麟州府内城而去。
“哼!迟早老子弄死你!”赫连虎望着耶律大石嚣张的背影道。
“那个李峰呢?”赫连虎对着李文德道。
“怕是早早带着人马进了内城了,他是不砍下种师中的脑袋不罢休啊!”李文德笑道。
“左右不过是个棋子!用完就可以扔了!”赫连虎狞声道。
“恩。棋子也好,弃子,至少现在也还用的上他。若不是他开了军寨,我们哪有那么容易过了横山!”李文德阴测测道。
忽然一个亲卫像是丢了魂一样,急匆匆的来到赫连虎身侧,一下瘫倒在了地上,对着赫连虎与李文德颤抖道:“将军、大人,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赫连虎不满道。
那亲卫结巴道:“总营那里被宋军围攻,全军覆没了。”
“什么!!”赫连虎与李文德一时没反应过来,赫连虎一把抓起那亲卫恶狠狠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将军,老营那里被宋军围攻,铁鹞子、擒生军全军覆没,老帅····。”
“老帅怎么样了?!”李文德的脸色刷的一下便苍白了起来。
“老帅战殁了·····。总营完了,全完了!”亲卫像是失了魂一样道。
“你他娘的放屁,总营几路人马好几万精锐大军,岂是说败就败的!宋人哪里有什么强军!你这厮乱我军心,老子宰了你!”说罢,赫连虎抽出弯刀就要砍下去。
嘡啷,李文德在一侧用刀将赫连虎的一刀拦下,冲着那亲卫狰狞着面孔道:“你说的是实话!!”
“千真万确,咱们的斥候来报,路上遇到了从老营逃出来的残部,才知道的。还有大股的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