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
西北角处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地处幽静,景色怡人,一看就是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你们照顾好福叔,有需要可以向府内支取,不必跟我请示。”黄正阳站在院外回身对着一众下人吩咐道。
这里是黄福的居所。
因其前后服侍三代主人,劳苦功高,在黄府中地位特殊,虽是下人之身,却也有半个主人的待遇。
“是,老爷,我等一定尽力。”
“嗯。”
黄正阳淡然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院落,暗自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老管家虽然醒了,但并不乐观。
这一次突然昏迷,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心力,大夫已经束手无策,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除了用补品养着,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不是黄灿,跟老管家也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如今这个结果,却全是因为他那天说的话。
君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
奈何,奈何……
凡人之一生,短短数十载,逃不脱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虽可歌可泣,却也可悲可叹。
此道,我不取也!
老管家的事情,刺激到了黄正阳,他这具身体已经四十岁上下了,还能活多久?
要知道,这是一个感冒都会死人的世界,运气差点,可能十来年?
甚至三五年?
到时候要这一身的权势富贵又有何用?
用黄金打造一口棺材吗?
然后再过个几十上百年,被人劫富济贫,把尸骨都挖出来仍在外面晒太阳?
……
黄正阳的思维越发散越奇怪,最后都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忽然。
就在他眼前,燃起了一片金色的火焰,同时有一个虚幻的人像在火焰中一闪而逝。
虽然很是短暂,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权成文?
因果完成了?
虽是疑问,但在他的内心,已经肯定了这个结论,他清楚的记得在纸上写下的最后一句话:‘……箭矢穿心而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跟我构想的一样。
尽管他十分的好奇,但还是没有任何去打听的心思,除了无法解释消息的来源,还在于他的人设。
按照他的行事为人,就算是权成文死在眼前,也应该是看都懒的看一眼才对,又怎么会感兴趣?
不过,这个权成文毕竟是雯雯的夫婿,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来。
到时候,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呢?
不屑?微笑?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
北山城府衙。
王德力正在后宅美美的喝茶,翻看着收集来的古籍,享受着生活的舒适和惬意。
跟办案比起来,这位大人更喜欢的是吟诗作对,纵情山水。
“老爷,老爷……”突然传来的喊声打破了王德力心中悠然的意境,这是他最厌恶的事情。
但这道声音很熟悉,是伺候他多年的管家,深知他的习惯。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冒然来打扰的,尽管王德力心中不耐,还是给予了回应。
“进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王德力脸上的不快,赶忙行礼道:“老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王德力看他一眼,淡淡问道。
“城中出了人命案子。”
“哦。”
王德力挺直了脊背,神情严肃了几分,人命案子那确实是不能耽误,管家做的很对。
“命案现场在哪里?让人去查了没?”
“这……”管家的面色很古怪,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有话直说。”王德力有些不快,这人命关天的大事,犹犹豫豫做什么?
管家苦笑,不敢再卖关子,“老爷,凶手已经找到了。”
“哦,找到了?”
王德力很意外,自己手下这帮人是什么货色他很清楚,不说都是偷奸耍滑之辈,也少有敢于任事的。
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老爷,凶手就在现场,没跑。”
“没跑?此贼竟然胆大至此?狂妄之徒!”
“不,老爷,凶手也死了。”
“什么?凶手也死了?两条人命?”王德力大惊失色,一下子两条人命,自己今年这考评怕是要完蛋了。
“不,老爷,凶手不是人。”
“嗯,不错,敢于当街杀人的人自然算不上是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辈,猪狗不如。”
王德力很是赞同管家的说法,眼光柔和,似有欣慰。
这厮很有长进,没有白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多少还是学到了一点我的本事。
起码这嫉恶如仇,跟我如出一辙啊。
“这……,老爷,您误会了,我说的是凶手不是人!”
“误会?”
这次,王德力品出点味道来了,管家的意思难道是……?
他的心中升起了荒谬感,盯着管家问道:“你是说,凶手不是人,那是什么?鬼?”
“不,老爷,是鸟。”
“……”
为官二十载,王德力算的上见多识广,但凶手是鸟这种事,就连他藏在床底下的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
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了解到的情况讲述了出来。
王德力听得目瞪口呆。
“你是说,一只带着箭的鸟从天而降,砸在了死者身上,然后顺便把死者捅死了?”
“额,老爷睿智,就是这样。”
“……”
王德力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