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众人翻院墙而过,围了过来,齐力将赵小双制服,从正门押回了柳府。
……
正堂里,灯火通明,赵小双终于看清,刚刚制服他的那个人正是柳家大公子,柳云生,此时,他站在一旁,脑袋微扬,嘴角下勾,正一脸怒容地盯着他。
老爷柳仁鸿正坐堂上,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平日里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小裁缝,冷笑一声:“没想到啊!你,看上去也是个老实人!太太还让你在柳府住了这么久,你怎么会干出翻人院墙这种不耻之事!我们柳家平时对你不薄呀!”
“是的,老爷!”赵小双低声说。
柳仁鸿把脸一沉,厉声喝道:“那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要黑夜翻越院墙到我柳府来偷,来抢?”
赵小双身体一震,竭力辩解道:“老爷,你错怪我了,我一不是来偷,二也不是来抢的!”
“噢?我看来还冤枉你了?不偷不抢,你翻我家院墙作什么?”
“我是…我是…”
赵小双有些为难,他在四周的人群中并没有看见柳佩珠的身影,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你是来干什么的?你说!”
赵小双生怕连累柳佩珠,终于没有说出缘由。
柳云生走过去,单手扳住赵小双的脸,用轻蔑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哼!不为偷,不为抢,那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女人?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小裁缝,你也不好好掂掂自己!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给我记住了,别想打我妹的主意!”
“少爷,我…”
“他说得对吗?”
柳仁鸿压得低低的声音,透着威严。
“你说话呀!”柳云生跟着吼道,双眼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双颊的肌肉都是抖动。
赵小双紧张得头也没敢抬一下。
“老爷,这小子就是来找揍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让他受些皮肉之苦,他以为咱们柳府的人是好欺负的!”柳云生说。
“不说话是吗?”
赵小双紧闭嘴唇。
老爷柳仁鸿看来真的生气了:“来人呀!给我拖下去,打!”
没有人站出来为赵小双说情,尽管柳府的许多人都认识他。
几个仆人上前,连拖带拽将赵小双拉了出去,外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嚎声,就像拉开了地狱之门。
一通乱棒过后,赵小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下人们记得老爷的吩咐,给他留了一条活命,要不然就凭赵小双这身子骨儿,估计早就归西了。
不一会功夫,有下人进来报,“老爷,这小子还是不说!”
柳仁鸿看了看一旁的柳云生。
柳云生上前道:“看,我没有说错吧!他还挺硬!这个臭小子留在柳府就是个祸害,这一次居然胆敢越我们家的院墙了!还了得他了!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下一回,他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柳仁鸿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手捋胡须,若有所思地言道:“只是,他究竟要来做什么呢?”
“您还是没看出来吗?”
“你是说,为了咱家柳佩珠?”
“那还用问吗?为什么不翻越别处的院墙?为什么偏偏是佩珠住的这边的院墙?你想想啊!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这小子对咱家佩珠没安什么好心!”
“如果这么说,他倒也不是偷,不是来抢的!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一片痴心呀!”
柳云生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道:“哼!痴心?他那是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作坏事儿,关他几日也无防!”柳仁鸿道。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我们柳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柳云生气哼哼地连连摆手说,“留他在府中,我们还是像以前那般好吃好喝地供着,过几日佩珠又回来了!再让他们日久生情吗?”
“那就送他去官府!告他个私入民宅的罪行!”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口有人咳嗽了一下。
“我看,就打他几下,放他回去吧!”
说话的是柳夫人,正由仆人搀扶着,跨进门槛。
柳夫人喜爱这个叫赵小双的后生,这个,打赵小双和他爹搬进柳府的那天起,柳府的上下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一般的手艺人,别说让搬进来做活儿,就是能进柳府的大门都不那么容易。
赵小双翻墙被捉,很快就有人传话过去,柳夫人知道赵小双不是那种行为不正的人,就连忙匆匆赶了过来。
柳仁鸿见柳夫人进来,赶紧起身相迎。
“听我的!放了他吧!”
“娘!你怎么总是向着他啊!他都干出翻跃咱家院墙的勾当了,你还在替他说话!”柳云生一脸的不悦。
柳夫人说:“他是不对,可是他并不是来偷,来抢的!他并无恶意啊!我知道他,他是个知情达理,懂规矩的人!放了他吧!”
柳仁鸿点了点头,对大家说:“咱柳家,从未与人交恶,远近都知道咱们是厚道人家,既然他不是来作恶,只是倾慕于佩珠,也是可以原谅的。打几棍,轰出去就是了!”
“爹!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小子啊!”柳云生梗着脖子愤然道。
柳仁鸿摆手道:“算了!皮肉之苦,他也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按我说的做吧!”v手机端/
赵小双就这样被放了出来,不过,柳家老爷有话,不许他再进柳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