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建元帝看不出明宣对许熙严的排斥和不满,那是假的,不过建元帝以为是明宣从太子那里知道,自己有意把许熙严的妹妹许给他,才会有如此的情绪。
也正是因为这样想,建元帝反倒更希望明宣和这个许熙严多加接触了,正如同太子担心的那样,建元帝心里也开始有了同样了想法,甚至他还想着,不如让明宣通过许熙严早早与将来的太孙妃培养好感情,虽说有些不和男女大防,但若是为了明宣,他也不怕有人说什么闲话。
明宣可不知道自家祖父的想法竟然这么危险,他其实对许熙严的警惕更多些。明宣仍记得前不久在玉真观时,他的手下抓了一个跟踪他的人,审了这个人以后,他就知道了,是眼前的安平侯府大公子派去跟踪他的。
当时明宣自己没有什么手段,便把人扔给了自家父王。后来也没关注下文。毕竟在京中败落多年的安平侯府,实在不能让明宣有多关注。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在祖父这里又见到了他,明宣不禁怀疑眼前这人的手段是不是太过厉害,不禁瞒过了父王,连祖父也被他骗了。
甚至明宣回想起当初自己给外祖贺寿时,碰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女子,好似也是安平侯府的人。后来在玉真观又碰到那女子,他对安平侯府更怀疑了。
明宣自认与时下大多数男子不同,他到底扮作女孩子多年,对后宅的龌龊手段也有所耳闻,对这些难免要多想些。
若是安平侯府的大公子没有突然冒出来,甚至出现在祖父跟前,他还能把安平侯府原来使得那些手段,当做一场好戏看,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容明宣玩笑了,因此明宣心里的防备几乎要爆表了。
对于明宣的态度,这位安平侯府的大公子许熙严也十分无奈,他也没想到面对面地和太孙正式见面,会这么猝不及防。
当初他手段如此粗劣,也是想着安平侯府地位太低,耍些手段也勉强能圆过去,可是如今真的到了这一步,得了圣上看重以后,不由也有些束手束脚的,不敢再用一些小手段,因为到了一定层次,耍了那些小手段只会让人厌恶。
若他能按部就班的一步步爬上来,当初那些小手段只会被当做小事,世人总是对一个家业败落,不得不撑起一大家子的少年,成长为功成名就的人,以前的各种污点只会比较宽容的看待。
可若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幸臣,世人对这样的人只会用最严苛的目光审视,不巧的是,他的手段真不算是干净的,还惹了这位太孙,以后可以预见,若是不能扭转这位太孙对他的恶感,那他的前途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可即使如此,许熙严也没有后悔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步登天,因为通过原来的计划,他的未来也能一片辉煌,可那时间太长了。
他的妹妹等不了这么久,他虽不知妹妹为何对太孙如此关注,可是自从母亲死后,与胞妹相依为命的他,对安平侯府都没多大的责任感,对胞妹却是恨不得给她最好的,若他早早爬上来,也能为胞妹成为太孙妃的机会多一丝可能。
当然许熙严自己也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一展才华的想法,爬上高位一展身手也是他的愿望,可他也不想以得罪太子太孙为代价的。
想到这里,许熙严心中也有了定计,在听到圣上让他离开的时候,许熙严拱手退下,却没有立即回府。出了宫门,便转身向内城被人称为荣宁街的地方走去。
而被建元帝留下的明宣看着许熙严的背影,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疑惑的表情。让建元帝看个正着。
建元帝原本想关心一下明宣这阵子在学院的生活,但是看到这一幕,建元帝不由问道:“明宣,这许熙严,是哪里得罪你了?”
明宣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也愣住了,道:“祖父为何这么说?”
见建元帝脸上不可置否,明宣便把当初和这个许熙严和许熙文的交集说了出来,最后还凝重的说道:“这两兄妹如此行径,谁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不是孙儿告状,您想用什么人都成?何必用这个其心不轨的的人?”
明宣说完,抬头看见建元帝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由呆愣住了,而建元帝却边笑边指着明宣说道:“你啊你,还真不解风情,他确实有不轨的心思,可不是对着朕,而是对你啊!哈哈!”
明宣一个哆嗦,差点白了脸,让建元帝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忙解释道:“这许熙严八成是看上了你的太孙妃之位,想为他同胞妹妹争取才盯上了你。”
明宣怀疑的看了自家祖父一眼,但是先前的话还言犹在耳,总觉得不太对。
建元帝见自家孙儿这个态度,也是有些脸红,自觉有些为老不尊,故意耍弄孙子的嫌疑。
明宣并不知道建元帝的想法,其实他心里对所谓的龙阳之好也并无鄙视的意思,只是在明宣平日里知道的,贵族世家圈子里所谓的断袖之癖,更多是以此为风雅,而非天生性向如此,故而明宣对这些一直都敬谢不敏。
而建元帝以为明宣对龙阳之好并不喜欢,心里对此倒是乐见,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名声。且他也不喜这些,在他认为,当初废太子夫妇关系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废太子对男宠优容有加,那男宠进的谗言,才会导致废太子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这其中有几分迁怒,只有建元帝自己知道了。
等自家孙儿走了,建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