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之前西院的人都想好了,把东院的人打发出去,从此不再管他们的死活。可人总是贪心的,就算一分钱都不给,也觉得顾思言他们占了东院和那座荒山是占了大便宜,总想将他们几个赶走。
而现在,除了想将他们赶走之外,还想要占他们的便宜。
就算江雪荷一开始将他们骗了过去,但是江雪荷花钱太大手大脚了,西院的人都开始怀疑江雪荷嫁过来的时候身上肯定带了不少钱,没能及时捞过来实在太可惜了。
“五嫂这就过分了吧?”顾双双也走了过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弄成这样算怎么回事?村里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话的。”
江雪荷笑道:“顾家让村里看的笑话还少吗?一边说着自己家只剩二十两银子,一边穿着绫罗绸缎。虽然分家的时候做出了一副穷困模样,但家一分就穿回了丝绸衣裳,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丹丹不屑道:“那又怎么样?家里的钱原本就是爹交给我娘的,我娘给顾家生了四个儿子,是顾家的功臣,这些东西都是我娘该得的!”
西院的人没有真正见识过大户人家的规矩,不明白嫡庶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一直因为顾家兴对顾思言的偏爱而不满,对东院的嫡子嫡女十分仇视,事事都见不得他们过得好。
“乔姨娘要得就得,她之前私吞了多少难道我相公他们心里没数吗?当初懒得和她计较,之后也不会多计较。”江雪荷无所谓道。
按照顾思言的说法,顾家真正能够传家的古董字画都在东院地底下的私库里,而乔氏从来就不知道顾家还有那样一个私库,还以为东院的好东西都被她搬空了。
江雪荷觉得她那个公公也是难得不糊涂了,起码知道真正紧要的东西是不能随便让人知道的,那地方似乎除了顾思言和柏氏,就再没让别人知道了。据说柏氏还在地窖里给顾思娴留了价值不菲的嫁妆,但是顾思言怕自己保不住那些东西,愣是快病死的时候都没有透露出一点,只悄悄留了遗言。
对此,江雪荷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总之,当初那样分家表面上是东院吃了大亏,实际上他们还真没吃亏,只是有钱暂时没办法拿出来花而已。
知道这事以后,每次看见西院的人沾沾自喜江雪荷都觉得有点好笑,如果不是西院的人一直跑过来骚扰他们,她还真想继续看笑话。
顾丹丹和顾双双听了江雪荷的话,只当东院的人是怕了西院才不管计较,甚至还要把院门堵上,心里不免得意。
顾丹丹洋洋自得道:“你既然怕了我们西院,那主动将你的私房拿出来,我们自然也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顾双双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她这个姐姐也太蠢了一点。就算心里真这样想,也不能说得这样直白啊!委婉一点不好吗?院门那儿还有那么多外男呢,要是把这话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江雪荷冷笑道:“你想得倒美,你要是敢图谋我的私房,我就有本事让你嫁不出去!”
“你——”顾丹丹想到自己的婚事就一阵气虚,她跟江雪荷同龄,还比江雪荷大三个月呢,然后婚事至今没有着落。她满意的别人都看不上她,看上她的,她又都看不上。
想到这里,顾丹丹不禁又觉得顾家兴偏心,早早就给顾思娴定好了亲事,却没有管过他们西院的姐妹俩。顾思娴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县里的富户徐家,顾丹丹和顾双双对此都很眼馋。不过徐家跟顾家已经好几年没有来往了,她们姐妹俩都盼着顾思娴那门亲事会黄。
“我什么我?你要是再不滚回东院去,我就让这些叔叔伯伯亲自送你出去,到时候若是不小心碰到哪儿摸到哪儿,我再把事情宣扬出去,我看你还能嫁谁!”江雪荷冷哼道。
“你怎么那么歹毒!”顾丹丹听了这话差点被气哭了。
“我歹毒?我哪里及得上你们?”江雪荷冷笑道,“我相公当初生病的时候你们故意拖着他,后来分家的时候还演戏装穷,如今我们卖地得了钱刚要把日子过起来,你们又三番五次地上门来闹,我再不做点什么,你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呐?”
江青峰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看着顾家西院那对姐妹冷冷道:“两位大小姐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扛着你们出去?若是让我动手,我绝对会将你们俩扛到大门口去!”
顾丹丹和顾双双听了这话被吓了一跳,见江青峰生得人高马大,确实能够一手扛一个,顿时落荒而逃。
江雪荷见状正想调侃两句,却见江青峰一脸感伤地看着她。
“三堂哥这是怎么了?”江雪荷疑惑道。
江青峰心疼道:“四妹妹你受苦了,从前你在家的时候多么温柔体贴,说话甚至都是轻声细语的,如今居然要跟这两个泼妇对骂,可见你在顾家的日子有多么艰难。你放心,三哥一定好好帮你们修整院子,让那些王八蛋再也没有翻墙找你们麻烦的可能!”
江雪荷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想,她从前在江家确实是个温婉的。她一直被养得比较娇气,又万事不用操心,自然没什么事情值得她针锋相对。只是在父母死后,她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在自己家里,她也时常要跟江桃花和林氏他们争吵,性子早就不似从前那样温柔了。
她是一点一点这样过来的,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在江青峰眼里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