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肯定是不会跟他动手的,可乔三爷嘛,本来就不是那忍气吞声的人。
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好像有个不成名的惯例,凡是称呼里头带着“爷”字的,脾气都不太好。
当初我在冢山见过的苏爷苏汉生,也是行当里出了名的暴脾气。
十二点刚过一刻钟,乔三爷和我师父就来了,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好把最后一道菜摆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抽身去开门,仇束便一马当先把门打开了。
我师父一看开门的人他不认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朝屋里头瞅了一眼,见我就站在餐桌旁边,知道没找错地方,这才斜着身子进来。
等乔三爷跟着我师父迈过门槛,仇束突然吆喝一声:“你们就是盖栋提到的高手?”
我师父和乔三爷对视一眼,而后同时将视线转向了我。
我一边手巾擦着手,一边对他们说:“这位是仇束,昨天晚上刚搬进来的。”
乔三爷看了仇束一眼:“哦,你就是仇束啊,怎么看起来这么老相呢。”
他都四十岁了,能不老相么。
仇束也不吭气,急慌慌冲进卧室,把他的三米长枪给端出来了。
师父倒是没打算理会他,和我说了两句话就去厨房拿筷子了,可乔三爷好像对仇束很感兴趣,从仇束进屋,到他拎着长枪出来,乔三爷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此时见仇束气势汹汹地来到客厅,乔三爷就一脸纳闷地问我:“你这位新朋友路子够野的啊,吃饭还得拿着这么长一根牙签,也不怕把嘴给剃秃噜皮喽。”
得,仇束还没主动找茬呢,乔三爷先埋汰上他了。
乔三爷就是这么个性子,他要是看谁不顺眼,一上来就不会给好脸。
再说了,别看仇束比我大二十多岁,可在乔三爷面前,他依旧是个小辈,乔三爷也不会特意给他留面子。
仇束横起长枪,隔着老远就朝乔三爷嚷:“听说你是个高手,能打我十个?”
乔三爷就笑了:“说的什么话这是,我打你二十个也没问题啊。”
这么一开口,仇束可就火了:“你敢和我练练吗?”
哥们你脑袋难不成被门挤了,三句话还没等说利索呢,这就要动手?
太心急了吧!
我赶紧开口劝道:“别在屋里头动手,这里的家具电器都是房东的,弄坏了我还得陪。”
开玩笑呢,仇束手里的那把长枪足足三米有余,他要是在客厅里将那把枪施展开,那还不得把满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个稀碎啊!
乔三爷冲我一笑:“放心吧,我保准不让他甩开那把枪。”
怎么您也跟着来劲啊?
而后乔三爷便朝仇束扬了扬下巴:“小子,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
话音一落,仇束立即抖直了长枪,乔三爷也不啰嗦,脚下踏着疾风,便朝仇束压了过去。
三爷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仇束刚刚拉起架势,还没等甩动枪身呢,乔三爷已经到了他面前。
仇束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可以,三爷身上那股威压,竟没能在一瞬间压住他,此时见乔三爷已压到脸前,他便打算横枪起架,将二爷挡住。
说真的,这一枪要是横架起来,枪头肯定把我电视给打碎咯。
好在乔三爷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刚刚做出起枪的动作,三爷的铁指便点在了他的手腕上。
仇束吃不住痛,五指顿时脱力,湛金枪险些就从他手中脱落,好在他是双手持枪,长枪好歹没被打落。
下一瞬间,仇束便迅速抬脚,一脚踹向了三爷的胸口。
乔三爷竟然不躲不闪,打算生扛这一下。
轻敌了!
仇束那力道,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一脚要是踹结实了,乔三爷估计也够呛能站起来。
也就在那只脚掌已经落在乔三爷身上的时候,乔三爷终于感觉到了仇束身上那股力道,立即疾步后撤。
乔三爷的速度是真快,他移动的速度,比仇束蹬腿的速度还快,本来这一脚已经落在乔三爷胸口上了,可愣是没能踹实,乔三爷后撤两步,又稍稍踉跄了半步,之后也不停留,再次揉身贴上。
仇束又要横枪,可乔三爷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次乔三爷倒也没用手指去点他,只是攥住他的手腕,猛一发力,仇束绷紧了小臂和手腕上的肌肉,竟没喊疼,可他的手也使不出力气,无法再挥扫长枪。
这下仇束终于想明白了,拼身手,他是无论如何也拼不过乔三爷的,于是便迅速在丹田处凝炼起一口念力,可这股念力刚刚凝成型,接着就散了。
乔三爷用一根手指,点中了仇束的肾俞穴,导致仇束肾气涣散,根本无法正常凝炼念力。
此时仇束又猛一咬牙,反手对着乔三爷的脑门就是一肘,乔三爷也不躲闪,迅速出手,一指点中了仇束的腋窝。
腋窝这么一点,仇束胳膊上力道就全散了,但与此同时,他又趁乔三爷的手指离开了他的肾俞,再次凝起一口念力。
这口念力到底完全成型了,可还没等仇束施展出术法,乔三爷便一把抓住了他右手上的麻筋,仇束手上顿时脱力,湛金枪也总算脱手落地。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没了这把枪,就不用担心屋子里的东西被砸了。
就在这时,乔三爷一把扯住仇束的肩膀,跟着腰劲强扭,脚下一扫,直接将仇束掀翻在地。
仇束和我家的地板砖来了一次结结实实的亲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