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美的女人眼睛里似乎只有一个陶渊,再没有其它任何。
陶渊也注目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一凛:
“她是奔着我来的!”
想到之前的虫群与格林,巨蟒与撒多,绿苁与约翰伊莎贝拉,那都好似血海深仇般的夺命报复,那么轮到自己呢?
不由自主的,陶渊把步枪的枪口向上抬了抬,食指贴在扳机上,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有一条火舌刺穿那美丽的身体。
美丽的身影在靠近,完全无视了那黑洞洞的枪管,那双美丽的眸子没有一刻错离陶渊的脸。
越来越近,陶渊甚至已经能够闻到那体香,感受到那薄薄衣服下面的温度。
他的食指在颤抖,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扣动扳机产生了犹豫。
这女人是奔着自己来的,但是陶渊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杀气,一丝都没有,反而在那美眸内看到了熟悉与想念。
女人的身体已经越过枪管,一双手臂张开,圈在了陶渊的腰上。
陶渊终究没有开枪,但是身体绷得很紧,右手指间弯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
只要这女人有丝毫恶意,相信那把刀会闪电般划过她的喉咙。
然而,并没有。
那女人搂住陶渊的腰后,楚楚可怜的声音:
“你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却让我等了这么久!”
声音里带着哭腔,陶渊甚至能感觉到肩膀上滴落的还带有体温的湿润。
这说话的语气,婆娑的双目,很显然是与陶渊极为熟悉,但问题是,陶渊发誓自己绝不认识这个女人,见都没见过,否则这样美丽的女人任何人看上一眼,都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果说巨蟒那带着熟悉的眼神陶渊可以无视,绿苁两次莫名其妙的话他也能克制不去分析,那么现在遇到的情况,陶渊根本无法回避。
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而是一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容不得他不去怀疑自己,更不得不去仔细分析。
看到这美丽的女人直接投入陶渊的怀抱,人群里几个男人不由得心下怅然,阿道夫都舔了舔嘴唇,不过这个女人与陶渊熟悉,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绝好的消息,对方是敌非友,而且貌似已经在这里生存了很久,那么代表着他们也能活下去。
阿道夫对着陶渊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她是你的朋友,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这可真是个绝好的消息啊!”
“是啊,听她说话,应该在这里待了很久,一个女孩子都能在这里生存下来,我们肯定也可以。”
“对啊,对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也就在众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之时,陶渊面对那楚楚可怜的女人,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的问了一句:
“我是谁?你是谁?我们认识?”
旁边人顿时被三联问弄得傻眼,这俩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这第一问,是辨别这女人是否真的认识自己,第二问则能通过微表情看出对方是否撒谎,第三问是他最想知道的,那仅仅是他心里的问题,事实上,陶渊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女人撒谎,那么自己的一切就是完整的。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来杀自己,也比她和自己是熟悉的朋友要好很多。
那女人挺起身,陶渊顿时觉得有点不舍,他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但是这个女人伏在胸口,真的很舒服,那衣服下的体温让他忘记了疲倦。
美丽的双眼看着陶渊,对于陶渊不记得自己,那女人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而是很认真的说道:
“陶渊,你不要担心,你走之前告诉过我,你会有短暂的失忆,但是很快就会恢复的,不要担心。”
陶渊心中一震。
这女人回答对了自己的名字,说话时眼眸稳定,毫无闪烁,并无欺诈暗怀鬼胎的神色,那么肯定便是自己的熟人,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关于她的记忆也没有?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有很多年,陶渊没有如此情绪失控过,但是这一次他无法遏制。
这已经不是在机场时的那种怅然若失,而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绝对丢失了记忆,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失去的这部分记忆,又是为什么失去。
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叫着自己的名字,真情实意的眼神,绝对真诚的回答,没有丝毫作假。
巨蟒的双眼,绿苁的话,眼前的女人,轮番在陶渊的脑海里闪现,就像是三叶的螺旋桨在他的脑子里搅来搅去,让那天地都开始跟着旋转。
陶渊一把推开眼前的女人,慌乱的打开自己的背包,在里面抽出一根烟来,手拿着火机几次都没打着火。
他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那自从摸过指间刀后,从未颤抖过的手,脸上尽是茫然。
那自称叫美的女人轻轻拿过火机,“咔”的一声替陶渊点燃了香烟,望着那红色的火星,闻着淡淡的烟草香,陶渊慢慢的放松着自己。
半支烟。
仅仅半支烟后,陶渊的脸又冷静的如同一张扑克,那双眼却比之前更加凌厉。
他没有想起丢失的一切,但却凭着一股如刀的狠劲,生生斩掉了自己的纠结和疑惑。
这是无比痛苦的精神禁锢,断别人的念想容易,断自己的念想,难!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看着那女人,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很安静的坐在陶渊身边,紧紧挨着他,幽幽道:
“我的名字叫美,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