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朝文武的目光都往玄凌殿大门看去,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毫无恭敬之意的直言反对皇上的问话。

玄凌殿的大门传出一声巨响,颤颤颠颠得似乎随时都会破碎倒塌,也不知是被人推开,还是被的打开了,露出门外的景象。

水珑也侧头朝外看去,见到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人。

长孙荣极大步的走进来,他的步伐看似平稳有度,却快速无比,似乎只是瞬息之间就到了朝堂的中央,和水珑相距不过一步之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水珑,近乎有种贪婪之意。

水珑注意到他衣裳略微凌乱,黑发也不似平常的柔顺,额前掉落了一缕,不像刻意留落的,反倒像是被风吹落,却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倒是别有一番清雅潇洒之气。

虽然长孙荣极的额头没有汗水,气息也不喘不乱,可水珑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是一路快速赶来,没有休息就到了皇宫。

在意自己?在意这抽约?

水珑望着长孙荣极,眼底闪过一缕幽光,嘴角浅勾笑意。下一刻已经转头和他专注的紧盯错过,对长孙泺寅说:“回皇上的话,华阳愿退婚。”

她的话语惊醒了所有人,包括长孙泺寅。

“好……”长孙泺寅言语停顿,似还未完全回神。

“我说了,不准。”长孙荣极眯眼,声音低却不沉,可谁都听出了他话语的独断。

在场的文武百官只要是见过长孙荣极的,都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却也不禁为他的大胆吃惊。哪怕他贵为武王,曾为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可现在先皇过世,哪怕在位的是他亲兄弟,他这样自说自话,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态度,也未免太过放肆了。

“荣极。”这时候,长孙泺寅完全清醒,望着大殿中央只看着水珑的长孙荣极,神色露出惊异,温和说:“这抽约是皇兄一时糊涂,你与华阳本无情爱,身份辈分也不恰当……”

长孙荣极打断他的话,“不退。”

水珑讶异长孙泺寅对长孙荣极的称呼和自称。

如果是在朝堂外,这样的称呼自称倒没有什么,可现在是在全朝文武面前朝堂之上,他竟然对长孙荣极表现得这么亲昵纵容就不对劲了。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真心对长孙荣极疼爱至极,无视了规矩也纵容他。一个则恰恰相反,说明他对长孙荣极很敌对,故意用温情姿态来给他树立仇敌,制造危机。

长孙泺寅见长孙荣极态度坚决,不由朝水珑看去一眼,不明白她到底有何处让长孙荣极在意了。

原本以为这抽要解除,只需要搞定了水珑就足矣,谁知道水珑这边好解决,长孙荣极这边反而紧抓不放。

“荣极,皇兄可记得,你小时曾说过,只娶喜爱的女子。”长孙泺寅笑容温和,竟在朝堂上说起了家常。

长孙荣极却毫不犹豫的说:“我喜欢阿珑。”

“什么?”长孙泺寅愣了。

长孙荣极不打算给他重复自己的想法,一双眸子盯着水珑,一会儿后才说:“不准退婚。”

水珑轻说:“我非要退呢?”

长孙荣极嘴唇轻抿,眼底有暗色的怒火闪过,可他没有动作,强忍着自己不去抱水珑。

他这样的态度又让长孙泺寅大惊,惊疑不定的看着水珑,依旧瞧不出她有多大的魅力来,竟然能让长孙荣极退让。

“感情讲究两情相悦,荣极不可因一己之情就不顾他人意愿。华阳,朕问你,你可喜欢武王?”长孙泺寅问。

这声问话落下,全场都静了。

无论全朝文武还是长孙荣极都盯着水珑。

水珑侧眸和长孙荣极对视在一起,忽对他展颜一笑,笑容温软却不怯弱,眼眸弯着好看的笑弧,黑亮的眼珠子波光潋滟,刹那能勾魂摄魄般,再看去已是没有任何的起伏,让人不由觉得之前的惊艳只是错觉罢了。

当众人从她的笑容,猜测着她会说出喜欢时。

长孙荣极却先一步说话了,“不准说。”

“嗯?”水珑挑了挑眉。

长孙荣极微皱眉,“不准说不喜欢我,假的我也不想听。”

水珑对长孙泺寅说:“武王已将华阳的回答说了。”

长孙泺寅则被长孙荣极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吓住了。以他了解的长孙荣极的性子,一旦有人反抗他的话,除非他心情好,没兴趣,否则绝对不会让那人好过。他的狂傲更无人能比,被人这样拒绝了,他再大的兴致也会消失,可眼前发生了一切,却全然破了例。

“事情就这么定了,朕即日拟旨,昭告天下华阳与武王婚约解除。”长孙泺寅断然说道。

这话落下后,长孙荣极神情不变,浑身却散发着恐怖的气势,令他脚下地毯鼓动劈碎,也让周围的文武朝臣气血汹涌的难受。

“荣极!”长孙泺寅警告的口气更多是无可奈何。

长孙荣极没有理会他,对水珑说:“阿珑乖,别闹了,我认错了可好?”

他的口气又轻又淡,加上浑身逼人的气势,让人根本就不觉得他在认错,反而像是在威胁。

唯有水珑和长孙泺寅知晓,他这一声‘我认错可好’有多么的难得。尤其是长孙泺寅,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从小到大都没有认过错的人,竟然对人说,他认错了!

水珑没有说话,没有躲闪的看着长孙荣极。

“这段日子不见,是因我在给你准备聘礼。”长孙荣极解释着。

他竟然会向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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